话音甚有诚意,其中的意思却是,随便你定什么规矩,总之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这自然不是白露要看到的,她急着想开口。
苏缚却加快语速、提高声量的抢道:“我知大嫂有些信不过他,苏缚也不敢担保他立时就能改头换面,但我们已是他最亲之人,还请爹娘和大哥大嫂宽容以待,多给他一些时日,我相信他必能浪子回头。
“我身为他的娘子,也在此请命,请爹娘将那桩江湖恩怨交给儿媳处理,苏缚保证将此事料理妥帖,不留丝毫隐患。”
一番话入情入理,且好话歹话都教她一人说了,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更令众人呆滞的是,苏缚一介弱女子,竟敢一力承担的将那桩江湖恩怨揽在身上,还保证料理得妥妥帖帖,不留丝毫隐患。
她到底哪来的胆量?
她莫不是以为江湖人士就是些卖狗皮膏药的,随意给几个银钱就能打发掉的罢?
林员外不忍驳了新妇的面子,清清嗓子,斟酌语句的道:“二郎媳妇,这些江湖人士一向粗野得很,你一个娇滴滴的妇人,怕是不太适合同他们打交道,还是让爹找人去处理此事便是。”
苏缚笑道:“爹娘,你们若说别人,或者我还不敢揽这桩事,偏偏这位河东狮我是熟识的,当年也是我爹的旧识。我估摸着他是来寻访我的,也不知是缘分还是狗血,偏偏遇着了二郎。虽不知他二人有何过节,但想必我出面说明,他也不会计较了。”
原来如此。
林员外夫妇同时舒口气。
林夫人道:“那此事就交托于你了。”
林员外也对众人道:“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大郎媳妇如今是双身子的人,经不得饿,这些糟心事就不提了,我们还是用饭罢。”
白露满腔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想要强提,众人却都起身去用饭了,实在不合时宜,只得恨恨作罢。
却说林二郎才呼呼睡了半刻,忽听得有人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迷迷登登一睁眼,就见床头站了个人,五短身材西瓜肚,猪头猪耳的,俯身望着他,目中甚有些垂涎之色。
他骇得大叫一声,想也不想地对着那张猪脸打将过去。
那人“哎哟”一声往后倒仰,随即哭兮兮的嚎起来:“二哥,你怎地打我?”
林二郎翻身爬起,定睛一看,讶异道:“胡三!怎地是你?你摸进我家来做什么?”
胡三捂着半边脸,委屈巴拉地道:“不是二哥你昨日唤我过来,给嫂子办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