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手早已松下。
“陈太太,上次已经说清楚了,你忘记了?”
她不敢与顾桓宁对视:“顾总,不是我没听你的,而是那个贱女人又去找老林,让我忍无可忍!”
“那你应该去找她,而不是带着人来我家,打伤我妻子。”顾桓宁口气轻淡,边说边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前两天那份招标合同,海鹰可能不能帮贵公司提供经验样本了,请您回去告诉林总吧。”
“什么?你妻、妻子?顾总,顾总……”中年女人神色一慌,想拉住顾桓宁的衣袖,顾桓宁一脚把门踢上,一切声音关在门外。
顺便夺走了秦筠手里紧紧握着的小刀。
“这个东西也敢玩了?嗯?”只剩下他俩,顾桓宁面容骤然冰冷下来,大拇指摩挲她发红的眼角,“万一被误伤怎么办?”
“不要你管。”秦筠抽走他指尖的烟,和他对视,“你回去吧,我这几天不想见你。”
她声音虚弱,额头上还有冷汗,顾桓宁看着她此时明明很需要他却又逞强的模样,狠狠拉上她半边肩膀的衣服,用力抱起她:“穿成这样就出来见人。”
“我穿成什么样了?顾桓宁你放我下来!”秦筠气结,不就穿了个背心么?锤他肩膀,用力推他,可他身体纹丝不动,连手臂都没颤一下。
“别动。”顾桓宁沉着脸,把她放到床上,去桌上找精油。
秦筠对这个人又刷新了新的认知,要是以前她叫他出去,肯定二话不说走得远远的,好几天都不回来。
“顾桓宁你怎么这样了?”秦筠拎起他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看着他那不动如山的面容,不知道是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合着你这半个月的温柔都是装的,这才是你本性是吧?”
顾桓宁被衣服砸到,眉头拧起,突然走过来按住她两只手腕,深吸一口气:“不是装的。”
“那我让你出去,你为什么还要不顾我的意愿厚脸皮待在这里?”秦筠想到刚才在门口时他轻描淡写不动如山的脸,她在他心里不过如此,连让他发怒都做不到,深吸一口气,“你就会骗我,以前骗,现在还骗,我不想跟一个骗子共处一室,请你离开行不行?”
顾桓宁眼神骤然紧缩,闪避不及地被“厚脸皮”三个字刺痛到,拧精油瓶盖的动作顿了半晌。
秦筠侧过身不去看他,刚才情绪太激烈,现在她的头有点疼。
说了那么多他也该走了,从来只有他顾桓宁扔下别人的权利,不可以有人这样对付他,否则他就会用尽办法融化你的防备,把你变成随时可以抛弃的傀儡。
秦筠蓦地想起两年前买的杂志上笔者写到顾桓宁的那段形容,当时她觉得被笔者这么形容的人好厉害,现在只感觉到嘲讽。
她就是那个傀儡,被他一举一动牵引心神,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都能重新勾起对他的瘾,不费吹灰之力顾桓宁就又赢了,淡漠平静,稳操胜券。
大概他只有在聂采儿面前才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就跟那次醉酒时呆呆注视着做聂采儿打扮的自己,抱着自己不停叫宝贝儿,还要她不断回应他一样。
不知道宝贝儿这个称呼给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