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鹤无奈地叹道:“陛下……”
闻蝉知道如鹤的顾虑,她打断如鹤:“如鹤,我知道。可这是我闻家的江山。山河是朕的山河,百姓是朕的子民,区区一座庄子而已,朕真不觉得有必要多想。原本我以为朝内都是相对安分的,如今倒是低估了他们。正好,若还有人多想、心里打小算盘,朕不介意把没揪干净的连根拔了。朕可不许如鹤你学他们。”
尽管从头至尾都觉得那姓陆的小子何德何能,但闻蝉都已这么说,如鹤当然要应下。
“张家栽赃陷害、李家推波助澜,但他们可没胆也不够格扯上贺雁沓与他身后的贺家。此次祸水东引想要也把贺雁沓牵扯进来的怕是另有其人,欲意挑起朕对贺雁沓的不满,甚至激发寒门与世家之间的矛盾。我不是傻子,皇兄也不是。”
“这一辈子,我除了你、除了皇兄怕是很难再信任别人啦。可当皇帝,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总是把所有都攒在手里,那到时候我还不得累死。朝中的人才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王朝繁盛从来需要贤能,所以朕需要新的血液注入。”
“如鹤,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下棋?”
如鹤怔怔看着她:“陛下,这其中……有缘由?”
“你想要赢,除了了解你的对手,还要了解自己手里的人马,制衡他、掌握他、驯化他。”
闻蝉话语间,眼里有兴致勃勃的光。
她最擅长的对弈从来不在棋盘上,而在人心。
她是最好的棋手。
四月春杏,天子于殿试亲自校考。
闻蝉大清早便被如鹤从床上叫醒,这会按礼制规规矩矩穿着礼服,坐在位置上扫视着诸位会试得中的考生们。
初面圣威,饱读诗书的学子们基本都老老实实地低着脑袋。便显得唯一那个仰望注视的分外明显。闻蝉看过去,那还是个少年郎,嘴角也微微紧张地抿着,可却直直地用仰慕的热切目光看着她。
对方有一双很澄澈干净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鹤崽:又要逼我疯???
不好意思今天迟到啦,赶不上早安,那来一个迟到的午安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