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自己去重桓山前,白煦还活着吗?凌九记不起来了,但即便是活着,一个双腿残废的人怕也是再不复那清风朗月的样子了吧。
凌九漠然的俊颜上浮现出一分阴寒,薄唇微勾。
月上柳梢头,七弯巷阴婺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青吟巷中其乐融融的两人。
厅堂里,林晚和白煦相对而座,食案上的残羹剩余早已经被梦之收拾干净,仅留下了一对瓷白酒盅和一壶新酿的桃香水。
桃香水并非真是水,而是芳香淳厚的烈酒,因酿制时浸入年初新采撷来的桃花瓣而得此名。
新酿酒性烈,林晚虽然酒量不差,可三两杯下肚,此刻到底也是红了脸,同那酒名一般,桃腮玉面,身带淡香。
酒过三巡,林晚一手托腮,身子斜倚,正闭着眼回想着方才两人说起的那些小时候的荒唐事儿。
“晚娘。”白煦轻声唤道,似是怕吵醒她一般的小心翼翼。
微醺的美人闻声恍然睁开双眼,碎满星河的凤眸水光潋滟的叫人为之心动。
“嗯?”
疑问的轻咛声自檀口呼出,带着勾人魂魄的媚意,林晚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落入对面人眼中,比那春日里的桃花更要艳上三分。
“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自心口就要呼之欲出的那些话再一次被向来克己的白煦扼制在心底。
忆起晚娘的娘亲在当年离开京城前对自己的托付,白煦呼出一口浊气,按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我知你对晚儿的心思,也深知你的为人,是以才放心将她托付与你。只是无论往后晚儿的心意如何,我只期望你再等一等,等她再大一些,过了十八岁的生辰再说,可好?”
大晋女子十三四岁便开始相看夫家,待到十八岁都算的上是实打实的老姑娘了,虽然心中不解,但既是晚娘母亲的要求,白煦自是甘心遵从的。
现在还不是个好时候,再等一等罢,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待他此行回来,再将那份藏在心里那么些年的心意说给她听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接下来是先要搞事情还是先来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