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水的劲儿大的很,林晚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被梦之扶回了房,连白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想起来。
喝了厨房备下的醒酒汤,林晚坐在床上却无半点睡意,她难受的很,不是因为醉酒,而是白天堵在心口的气依旧没有顺上来。
都道这人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喝下去的酒就越是上头。
林晚走在窗边,支开窗户,夜风自屋外吹了进来,洒在脸上倒是让她感到几分清明。爬上摆在窗前的矮榻上盘腿而坐,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
林晚的身子醉了,可脑袋却清醒的很。
后知后觉的,她察觉到一件心底一直在逃避的事情,她吃酸了,为了那个男人。
这种心境是林晚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是以一直到方才她都在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要生凌九的气,明明他也并未真的做错了什么。
可心底的难受是真的,喜欢凌九也是真的。当白日里想到他在家中许是还有几房妾侍时,心中委实酸涩发紧。
那种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自己看见了一件漂亮又昂贵的衣裳,而当她准备咬牙花重金去买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件衣裳早已经被人穿过了。
一件被人穿过的衣裳,再漂亮,也是个旧货,叫她心里怎能痛快。
唉……
林晚苦恼极了,思绪像是被打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毕竟,她不能叫人入赘的时候还一道把府里的妾侍也给讨进门来吧。
矮榻边的小方几上还摆着做了一半的玄色中衣,这几天林晚总是坐在这儿缝上半天才上床休息。
明明心里还不痛快的很,可看见那精致的云锦后,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将东西拿了过来。
完蛋了。
林晚拿起针穿线,心里暗暗的骂自己这不争气的样儿。
指不定现在放在壁橱里的那件素白中衣就是人家府里浓情蜜意的小妾侍亲手缝制的,她都不明白自己这会儿一个人在这儿瞎忙乎个什么劲儿。
她越想越气急败坏。
将手里的料子摔到地上,瞋目切齿的从矮榻上下来回到床上。林晚气得不行,只是这会儿她倒不再是气凌九,而是气自己。
真是被鬼迷了心了。
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块云锦上,林晚幽幽叹了口气,赤足走了过去弯腰又将它捡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花钱买的,那么好的料子,不能浪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