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请陛下用印。”说罢,他把早已经写好的刺史任命文书给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面前的诏书,对浓华伸手,“皇后。”
“陛下!”浓华不由得低呼。
皇帝对她点点头。
她迟疑了下,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一只只有成人拇指指甲那么大的白玉玉印,在后面盖了一个章。
霍尧看见,朗声一笑,“这不就好了么?臣忠心,日月可鉴。”
说着,亲自走上前去,把文书拿过来。
他走到帝后面前的时候,斜睨了浓华一眼。
她脸蛋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点,不知道还有没有他的一只巴掌大。手紧紧的攥住掌心里的玉印,看向他的目光里也饱含警惕。
这模样和受了惊吓的猫儿那是一模一样,若她真是猫儿,恐怕现在已经炸毛了。
霍尧直接从案上把文书给抽过来,看到下面的用印,满意的笑了笑。他把绢帛往怀里一塞,回头看到惴惴不安的皇帝,“陛下这一路走来,着实劳累了,臣已经令人收拾好屋舍,还请陛下过去歇息。”
皇帝听后,半刻都不想在霍尧面前停留。也不用浓华搀扶,直接起来,跟着人往外走。
浓华望着皇帝的背影,她站起来。
“皇后可是有话和臣说?”
他这话问的十分的不客气,语气里没有半点的谦卑恭谨。
浓华也不计较,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如今除去一个身份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让人对她恭敬的。
而身份在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说不定是还是催命符。
“霍府君,”浓华缓缓走到离他有一丈远的地方,“我和府君之前见过么?”
霍尧闻言有些意外,他眉梢一挑,“娘娘觉得可是在哪里见过臣么?”
浓华定定望向他,“我若是见过府君,应当记得才对。府君似乎对我,有甚么偏见?”
她记得两人初见之时,他眼里隐隐闪动的恨意。
霍尧脸上的笑容淡去,他眯起眼睛打量她。
那打量的视线如刀锋,落在人身上,竟然有一种如刀刃加身的痛感。
“娘娘说笑呢,臣出身微寒,哪里敢对娘娘有何偏见。”他说着笑了下,“娘娘还是快些去休息,毕竟路上颠簸了几日几夜,娘娘玉体虚弱,还是早些歇息。”
说完,他掉头就走。
浓华见状,“现在太子公主在何处?”
霍尧站住,他侧头道,“若是娘娘想要见太子公主,会有人带娘娘去的。”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
浓华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手握成拳头压在胸口上,似乎这样能暂时平缓她心中的不安。
霍尧回到署房内,署房内早已经坐着好几个武将,这些武将原先都是和他一道起事,杀掉刺史的。
他之前和皇帝说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有假话。只是哗变的不仅仅是士兵,而且还有刺史手下的武官。
士兵不被当做人看,武将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刺史待他们如同家奴一般,动辄叱喝,心情不好之时,还会鞭打责罚。
刺史只是徒有一个太原温氏的名头,实务一窍不通,打仗更是如此,根本不懂任何用兵之道,只是将武人的性命往里头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