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笑嘻嘻点头,“女郎就这样过去吧,实在是好看又有趣呢。以后下雨天,也这么穿才好。”
“好呀,这就过去吧,看娘亲和獾奴怎么说?”阿茉包好绣鞋,和阿洛两人打伞,同御蝉一块往悟竹堂去了。
到了悟竹堂,娘亲杨曼正在跟仆妇吩咐家务事,见御蝉进来,便让仆妇们退下。
御蝉转了圈身,笑着问娘亲道,“娘亲,今天这身可还好?”
杨曼起身走近御蝉身边,瞧着女儿神色与平日无异,想来并未被方才顾三郎的事情所扰,便丝毫不提,只笑道,“今日这打扮有趣,该请个先生,让你立在池子边上画下来。”
幼弟林御徹本在稍间的榻上看书,一听姐姐来了,立马窜溜下地,未着鞋履,迈着肉乎的小短腿跑了出来。身后奶娘婢女们唤着“二郎慢些跑”,赶忙追出来,抱着给御徹穿好鞋袜,才有放他下地。
御徹穿戴好,马上跑到御蝉身边,转着圈看御蝉的打扮,“姐姐今天穿的真有趣,姐姐何时买的这些,我怎从来不曾见过?”
“是哥哥以前买来给我的,放了有些时日了,今个倒是想了起来,正和这样的天气。”
又见御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怎么獾奴也想要?”
御徹当真是羡慕不已,眼睛都看的发直,连忙点头,扑到娘亲怀里撒娇讨要,“娘亲,哥哥好坏,只给姐姐,不给獾奴买。我也想要一身这样的衣服,穿来和姐姐一块玩。”
杨曼抱起御徹,“你还年幼,穿上木屐要是走不稳,可是要摔跤的。”
御徹撒娇不依,摇着娘亲手臂,“不会的,獾奴一定好好走路,不会摔着的。”
御蝉看幼弟着实是喜欢的紧,帮腔道,“娘亲,这身东西也不长常,獾奴不过图个新鲜。到时候让奶娘跟紧些,只在院子里平稳空地处走走也无妨。”
听的御徹连连着小脑袋,“嗯嗯,娘亲,獾奴可乖了,听姐姐的,就在院子里走走。”
杨曼想想也无不妥,便答应了。御徹喜不自禁,弯着笑眼,连连谢谢娘亲和姐姐。
杨曼把御徹放下,“好了,已经答应你了,先下来吧。獾奴可是又长个了,越发重手,娘亲都快抱不动了。”御徹扭着身子,从杨曼怀里下来,要跟御蝉玩,被杨曼拦住。
“你先别闹,先让你姐姐把蓑衣斗笠的换下来。阿鸢,快去里面换了衣裳,这湿气带在身上可是要生病的。等一会你们哥哥回来了,咱们就一块吃晚饭。”
御蝉在稍间换过衣裳,见榻上还摊着御徹的《山海经》,是爹爹临走前买给御徹的。爹爹这一去闽南,不知何日能还家,担心子女功课,走前一应照料妥当,连当时只有三岁的御徹都考虑周到,亲自挑选书籍。御徹今年四岁,才开始认字,这书每页都附着图画,正适合他读。
思及爹爹一片舐犊之情,御蝉坐下问幼弟,“这书獾奴可看懂了?”
御徹点头又摇头,“大抵的故事我是看懂了,可还有好些字不认识,姐姐讲给我好吗?”御蝉便坐下给御徹讲解。
讲了两个故事,外面婢女传话,“大郎君回来了。”
御蝉合书,带着御徹出来,正好见一头戴罗纱幞头,身着圆领袍衫,脚踩黑色胡靴的少年郎君,长腿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正是兄长林御衍。
林御衍先跟母亲请了安,杨曼见他面色如常,小心问道,“今日雅集,雀奴玩的可好?”
御衍一片淡然,浅笑道,“一切都好,娘亲放心,我何时在人前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