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长的食指按在了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按压着,长眉皱起,看起来是极其不舒服的样子。他的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优雅的气质尽显。
等到他回到苏府时,已经接近黄昏,日光有些刺眼,他的手遮住眉骨,企图躲避这骄人的日光,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赶紧去了亭亭院内,想要看看自己这一整天心心念念的小娇儿。
他背后的衣衫有些汗湿,足以看的出他走的有多么的急切迫切,直看得守在屋子门口的秋露心里一阵子难受。
里头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低贱进骨子里的人罢了,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哪里值得这个男人这样放在心尖儿上宠着?她越想越觉得不平衡极了,眉皱的紧紧地。她听说了,早晨时男人甚至连早朝都未去,屋内人跪了一屋子的事情。
她不服气,她还是觉得自己并不比那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姑娘差。
也许你真的不必她差,可是从男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的时候,你已经输了一大半了。爱情,无关于你优秀与否,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喜欢就是喜欢,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说起来残忍,可就是这么个道理。
苏鹤时连一点余光都没有给秋露,直直地推开了门,迈开长腿,三步作一步的走到陆玉拂的床前。
姑娘的那张娇俏的脸上,带着不可忽视的倦容,眉心轻轻的皱着,不知是在担忧着什么事情,竟然在睡梦中都不能安稳。
他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沿上,能闻见姑娘身上淡淡的甜香气,不论这一日同多少人周旋,有多么累,当苏鹤时看见陆玉拂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全都是给予姑娘的柔情。
她的唇还是有些发白,小脸苍白,虚弱至极。
他又往里头坐了一些,甚至能碰到姑娘纤细的小腿,感觉姑娘身上已经趋于正常的温度。
他又往前坐了一些,一低头就能看见姑娘的脸,这令他无比的满足,他的手不自知地抚摸着姑娘细嫩娇软的脸颊,使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捏上一捏,甚至在想,她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肤,是否都如此一样的娇嫩?
他的眸色渐渐变暗,露出了男人侵略性极强的面孔。甚至,连他手下的力道都有些控制不住,直到姑娘在睡梦中的嘤咛一声,才使他克制住自己。
他可不能让姑娘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别吓到这个小傻阿拂,日后他有的是日子同她磨,一年不行便两年,两年不行便十年。
如果实在不行,他便磨她一辈子。他的唇角勾起了抹弧度,而后起身来,走至小榻旁,端起摆放在小束腰炕桌上的茶壶,茶水能够透过茶壶让苏鹤时感知到它的温热。苏鹤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端着茶壶亲自倾倒了杯茶水,闻着气味像是雨前龙井地味道。他端着茶杯,仿佛是伺候人的仆人一样,颤颤巍巍。
显然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将茶水放在床头前摆放着的梨花木小案几上,将姑娘扶起,想要喂姑娘些水喝。姑娘还算是配合,大约也是睡得半醒,喝了几口,小脖子便往旁边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