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毕竟不敢动口,逞一时之快不打紧,要是为自己找一身不痛快就不值了。况且这死太监的皮没准硬的很,说不定咬不疼他,倒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宋旸瞅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眼中兴味更浓,他这人向来恶趣味严重。徐绵越是恼火,他反而越是高兴,那嗓音也变得轻言细语起来,“怎么不咬了?”
徐绵将芦苇杆子扔在地上,绣鞋微抬,将其碾得粉碎,口中道:“不敢,我怕您的肉会毒死我。”
心肠狠毒的人,肉里大概也掺杂了不少致命的毒素。
宋旸墨黑的眉锋轻轻蹙起,“胡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他捉着徐绵的发鬓,将她往自己肩头摁去,“你现在就可以尝一尝。”
徐绵发现这死太监真是下流得紧,总能一本正经说出不可描述的话,看来真是六根不净。
好在两人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徐绵对他爱好动手动脚的习惯早就了若指掌,当下灵活的避开,“公公,我劝您还是快走吧,不然真挨了打,那可不是好受的。”
她高高抬起右手,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架势,仿佛宋旸再敢上前,那巴掌就会落到他俊美白皙的脸蛋上。
宋旸自然不会怕她,“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徐绵针锋相对。她不过是个女子而已,还是个心眼很小的女子,宋旸屡屡前来揩油,是个正常人都会记恨。
宋旸稍稍挑眉,“我也不是。”
“你当然不是,你不过是个公公罢了。”徐绵一时口快,无形中又踩着了对方的痛脚,但这毕竟是实情——所谓君子,好歹该是个心底磊落的正常男人嘛,这两样都与宋旸沾不上边。
及至她看到宋旸沉郁的脸色,方才那点胆气便一泻千里,逢人莫说短话,跟瞎子夸星星叹月亮更是要不得的——何况两人力量悬殊,宋旸要对付她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怎能轻易造次?
见对方一言不发,徐绵试着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公公,您生气了?”
她虽不想与宋旸结为盟友,但同样的,也不想成为敌人。无论如何,些微交情对她还是有益处的。
宋旸冰冷的目光看向她,“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忍你这回,不代表下回你还能全身而退。”
他想怎么样,杀了自己,还是让自己无声无息的在御花园中消失,又或者……徐绵不敢细想下去,她听说有的太监虽少了那根东西,却比健全男子更加变态,更叫人消受不起,说不定宋旸也是个人不可貌相的妖怪呢,毕竟他不止一次对自己展示出那方面的兴趣了。
不行,她可不能拿这副身子来赌。徐绵悄悄咽了口唾沫,只得陪着笑脸道:“我知道您是故意唬我呢,什么香啊,什么动情啊,全是胡说八道。”
企图用轻松的氛围掩饰过去。
宋旸果然被成功转移了话题,“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