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绵对于政治毫无兴趣,不过她倒是很喜欢孩子,不过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了,宫里的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就算她跟了宋旸,宋旸也不会给她一个孩子——谁叫此人少了那么一骨朵玩意呢?
虽然书里没有明说,徐绵估摸着宋旸应该是个真太监,正常人是不会像他那么变态的。再说了,他虽然有把人关小黑屋的爱好,但其实甚少对原身用强——真太监尚且叫人消受不住,要是个假太监,他还不得上天了!
江清月不会读心术,自然瞧不出她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见徐绵默默出神,只当她为皇嗣的事情伤感,心中一动,试探道:“选侍妹妹进宫也有数年了,至今未肯面圣,或者本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书中的剧情进行到后半段,江清月早就不是那个刚进宫时清纯懵懂的少女,对于皇帝也早丧失了年少时的热情,当然不介意他宠幸谁。
她猜测徐绵是为了恩宠而来,却是完全背道而驰,徐绵只觉汗颜:天可怜见,我哪敢要皇帝老儿的宠幸,是要您的宠幸啊!
目的性太强总归不妥,反正龙床上的那老头子还能撑一两年,徐绵也不着急,支吾道:“妾身只愿陛下圣体康健,别的一概不做他想。”
正好她今日衣着素净,再配上一副黯然脸色,俨然便是一个为皇帝担忧的安分妾室。
江清月打量她片刻,目中微有迷惑闪过,似乎拿不准该不该相信。不过徐绵总归是帮了她的忙,因此江清月仍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态度,“如今你的禁足已解,不妨常出来走动走动,你那芳华殿地方阴湿,别把自己的身子给耗病了。”
徐绵感激的接受对方关怀。
岂知江清月话锋一转,“本宫命你思过,实则也是为了你好,这宫里可容不下口无遮拦的人,何况赵氏满门煊赫,实在犯不上得罪她们。”
说的正是三日前徐绵与赵美人在御花园起争执一事,本来这种口角之争,两人皆有错在先,不过碍着赵美人是赵皇后、赵丽妃的堂姊妹,徐绵才被迫做了强权下的牺牲品。皇后虽是个病病身子,另外两个赵氏姑娘却仍旧身强体健泼辣有为,何况赵丽妃还与江贵妃一道执掌宫务,自是得罪不起。
从前的徐绵或许觉得委屈,现在她却看穿了:横竖大家将来都是要一道殉葬的,还分什么高低呀?
她只要牢牢抱紧江清月这棵大树就好。
思及此处,徐绵谨慎的道:“吃一堑长一智,妾身既然吃过亏,以后自然不会再犯。”
她要让江清月看到她性格上的优点,这样才能为其所用。这样,当宫中丧钟敲响的时候,眼前的这位贵妃娘娘才乐得保全她。
江清月脸上果然露出欣慰之色,“你明白就好,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你被禁足这几日,大约也受了不少委屈,本宫会嘱咐御膳房,不许苛待你的饮食,若还有不妥的,只管来回禀本宫就是。”
两人目的虽异,却难得一见如故。一直到晌午时分,徐绵才疲惫的从永和宫出来,还被迫陪着江清月用了一顿午膳。不过因为太过拘礼的缘故,这顿饭吃得并不好。
白檀见她面露菜色,知趣问道:“主子可是累着了?不然奴婢将御膳房传来的午膳热一热,再端上来。”
徐绵按着扁扁的肚腹点了点头,她是真没吃饱啊!不过江清月和她吃得同样少,难为她还怎么精力充沛的,可见成大事者皆有非凡忍功。
等见了白檀呈上来的菜色,徐绵却愣住了。平常她没留意这些小事,不过听江清月方才说起,似乎赵丽妃等人有意克扣她的衣食,但据眼前来看,依然很丰富啊!
徐绵只得向白檀求证,“从前也是这几样菜吗?”
白檀点头,“大体是不差的,约莫因开春了,还添了一道茭白,一道鲈鱼。”
徐绵怔住,这哪叫苛待,简直比从前吃得还要好呢,难不成是江清月的信息有误,那几位赵姓姑娘看着泼辣,其实善解人意得很,还给她添菜呢!
当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