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头也痛,胸也闷,就站起来走到窗边去透透气。
她的房间正下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她对车没有研究,只是这车有些奇怪,每个车窗都掩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偷窥似的。
离开窗边回到屋里,她收拾行李,拿了房卡准备下楼退房回金州。
可一开门,她就傻了眼,行李箱砰地落在了地上,人也重新倒退进了房间。
……
破旧的老房子里,酒瓶、烟蒂、外卖盒、棉签、纱布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
这个屋子的主人却对此漠不关心。
萧溯正坐在自家的窗台上,只穿了个紧身背心,生生地裹出胸肌与腹肌的完美线条,胳膊上飞鹰的纹身活灵活现,有一段还缠着纱布,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伤,无所谓地抽着烟,一双流里流气的眼睛眺望着远方那冉冉而升的初阳,思绪万千。
一个扎着马尾、笑起来很甜美、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女孩跃入了他的脑海。
点点滴滴,往事翻书似的飘过,沉甸甸的,压在他胸口。
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却因为咽得太快太急而呛到了肺。
“咳咳咳……”
房门啪地开了,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抢过他的香烟丢到了窗外。
头发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只忧郁的眼睛:“你不要命了!”
他瞥了一眼:“管家婆!”
“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还伤着呢就不要抽烟喝酒了,还有你这屋子……唉,得,我等会给你打扫打扫吧。”
“阿东,你来不会只想给我打扫屋子的吧?有没有消息?”
头发遮了半边脸的阿东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阿溯,你昨晚可是一战成名了,我听他们说,烟水哥已经在注意你了,正派人到处打听你呢。”
萧溯长腿一抬,跳下窗台,手搭在了阿东的肩膀上:“兄弟,谢谢啊。”
阿东说:“客气什么,一天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再说你救过我的命,我说过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帮你。”
萧溯笑了笑,给了阿东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兄弟。”
“不过昨晚你是唱的哪出?怎么好端端地去救那个女的?她是谁啊?你知不知道我昨晚边唱边替你担心?那可是烟水哥的地方。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那一出烟水哥也不会注意你。算是因祸得福了。”
萧溯又笑了,手又从裤兜里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说:“我发现你真的和楼下那些老太太一样烦,白长了这张俊脸了。”
“我还不是关心你?”阿东抢过香烟和打火机藏身后,“你听我的,烟是不能碰了,伤身,还伤心。”
阿东意味深长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果然,他听到伤心二字明显一怔,好像在想心事。
“别想昨晚那个女的了,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长什么样,说不定一脸大麻子。”
萧溯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子般狠利:“你才一脸大麻子,你全家都是大麻子。”
阿东举双手投降:“好好,我大麻子……”
这时,短信进来的叮咚声引起了俩人的注意。
萧溯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速来月湖客栈,烟水哥有请。
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阿东问:“什么事?”
萧溯放好手机找了件外套披上预备出门:“烟水哥有请。”
已经出了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回屋翻出一件全是灰尘的黑色机车皮衣套上,再换了双马丁靴。
阿东倚在门口直翻眼:“搞得跟相亲似的,受不了你。”
萧溯拍拍他肩膀:“第一次见大哥总要穿得正式点,给人留下好印象。”
阿东耸了耸肩:“你个外貌协会会长。”
“走了,兄弟。”一串机车钥匙绕着食指转着圈圈。
“走吧走吧,早点回来,兄弟给你弄火锅。”
萧溯笑笑下了楼,趁他还没有走远,阿东赶紧趴到楼梯的扶手上朝底下喊:“小心点!烟水哥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