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壶鸣(6)

千百渡 缤果酱 1572 字 8个月前

“半真半假,”谢邵闻言一笑,从容应对,“臣虽确乎纳了妾室,但未敢于公务上惫懒,万事皆以圣上为先。”

天子朗声而笑,待笑叱了他两句之后,又道:“当年父皇在时,最忧心你的婚事,他老人家总怕你眼高于顶、最后落成个孤家寡人,未料你倒是开窍开得及时,却让一班贵女的芳心尽碎了。”

谢邵拱了拱手,笑答:“臣年岁渐长,总不好再像年幼时一般混不吝,倒让陛下见笑;至于贵女们的芳心,想来都早已系于陛下一身,臣是摔不碎的。”

这般巧言令色却没让天子开怀,刘帛望着谢邵,眼中别有深意,道:“别的贵女芳心如何朕无暇关心,只是嘉福那丫头自幼便心系于你,你该不是,连她也罔顾吧?”

嘉福公主,天子一母同胞的皇妹。

新帝生了一双锐利的鹰目,平素笑时不觉有异,但不笑时却隐约有些戾气,而当它带着些探究的神色时,就更令人心有余悸。

像鹰,更像毒蛇。

谢邵在如此令人颤栗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而后起身长跪。

天子以手支额,面无表情:“爱卿此举何意?”

谢邵神情自若,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回禀陛下,嘉福公主自幼与臣一同长大,臣敬之为公主,私心更待之如亲妹。陛下此前所言公主心系于臣,实在只是年幼时的妄言,皆不可做准。臣无才无德,实难为公主之驸马,望陛下明察。”

新帝面沉如水,神色喜怒难辨。过了半晌,却又大笑道:“不过一戏言耳,卿何至于此——快快请起!”

遂亲自搀扶谢邵起身,又强令他落座。

新帝察其神色,不免又笑道:“依朕看,这‘无才无德’是假,金贵你那位宠妾是真,朕倒着实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收了朕这薄情的太尉——如何,可否让朕一见?”

天子开口,本不当拒,但谢邵那时听得新帝的言辞心底却生出些抗拒。傅苓虽是他名义上的妾,但实质却是他的妻,他容不得旁人要见便见,纵然那人是天子,也不行。

于是谢邵谎称傅苓近日抱病,恐将病气过给陛下惊扰了圣驾,实不便觐见,便将此事搪塞了过去,新帝闻言也并未介怀,似乎无甚么所谓的模样,君臣席间同饮一片畅意,天子更是直至深夜才起驾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技术性难题:荒芜和梵珂到底有没有偷看商音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