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其实有很多想对风华君说的话,譬如她想对他说她以前早就嫁过人了,又譬如她想对他说她当年嫁的那个人此刻就住在维摩诘天的长林殿,还譬如她想对他说、她被那人伤得狠了,终她一生都不愿再与情情爱爱的事情有所牵扯了。
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可是在那短短一刻,却无从谈起。
正踌躇,却听风华言道:“此事我绝不会催你,你大可以慢慢思量,若此时不愿应我,也不妨过些年月再答复,我相信我终能等来好消息。”
茯苓闻言一怔,再看他时,愈觉得此君光风霁月,于是便也愈说不出话,只任他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行,一并回了宴上。
风华君的神阶远高过茯苓,又是今日的主角,自然要上座,二人于是彬彬有礼地分了手,各自回了自己的座子,等待风华君的是一场又一场的应酬,而等待茯苓的却是一场又一场的八卦。
别鹤激动得两眼发了红:“说!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去了!”
茯苓本应立刻义正辞严将这句“见不得人”驳回,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风华君方才与她说的那番话的确是有几分见不得人,于是索性也不接别鹤的茬儿,只一个人发愣。
别鹤见此自然愈发觉得其中有猫腻,无奈今夜的茯苓嘴巴太过严实,他撬了几次也不曾撬开,只得任此女在席上呆坐了片刻后便以不胜酒力为由遁了。
茯苓走后,别鹤十分憋气,只觉得若他掏不出茯苓与储君殿下的秘辛,便是白白在九重天当了这些年的闲差,更是浪得了一番长舌君子的虚名!
他于是开始撺掇一旁还在饮果酿的璇玑:“唉,我说,茯苓那厮平日里与你最要好,想来打听此事的重任还是要交予你更为稳妥,我建议,你不妨今夜就去她那里走动走动,趁她酒后套出几句实话来。”
璇玑斜了他一眼,自然是不肯,见别鹤扼腕的样子又忍不住问:“你何必非要揪着茯苓不放?她一个当闲差的,便是当真有什么秘辛,还能在九重天掀起什么浪头不成?”
别鹤以“朽木不可雕”的神色望了璇玑一眼,教导她道:“你糊涂啊!我这是想挖她的秘辛吗?我这是要挖储君殿下的秘辛啊!帝子红鸾星动的事若是让我捅出去,难道还掀不起浪头么?头发长见识短!”
璇玑“哦”了一声,默了一阵又说:“九重天上的帝子又不止一位,你就算挖不着风华君的,也可以去挖风云君的啊。”
“头发长见识短!”别鹤又虎了她一声,继续道,“物以稀为贵,储君殿下的绯色故事绝无仅有,自然有价值,那二殿下的风流韵事差点都要烂了大街,我去挖他做甚!”
话音刚落,别鹤忽而感到周遭陡然一静,他一回头,便见到那位“风流韵事差点都要烂了大街”的二殿下风云君正站在他身后,一时头皮发麻如遭雷劈,连忙行礼告罪,二殿下玉树临风举世无双,问:“本殿下的风流韵事烂了大街?我怎么不知道?”
别鹤快哭了,迭声说不敢,风云君倒不甚在意,仿佛不经意一般扫了一眼仍在一旁饮果酿的璇玑星君,又十分随和地将别鹤拉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笑眯眯地道:“我的闲话你大可随意掰扯,只是我大哥那里你需少些打听,若我听见什么不好的风声,仔细我寻个由头打发你去中洲。”
语罢,风云君潇洒离去,别鹤冷汗涔涔。
作者有话要说:emmmm这一更之后,我实名封商音一个最凉男主,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