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朝廷为什么要让长公主来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一群闹事的人渣在,就是因为你们让苏州城的百姓在最该团结起来的时候却乱成了一盘散沙,个个人心涣散,整天怨天尤人。”
“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要是有那个闲力气没处使还不如去给堤坝覆上一层黄土,将提拔修得结实些,让苏州城的百姓以后也能活的安心些。说苏州的官员贪墨筑堤款,现在给你们这个机会去亲自修堤、去亲自监督,你们怎么又不去了?”
“我告诉你,长公主是唯一的嫡长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但只要她在苏州城的府衙里立着,那就代表着朝廷没有抛弃我们,皇上还是关注着我们苏州城的子民的。”
沈时令说完这番话心胸起伏不定,久久都难以平复下来,他失望地看着周围的这群人。
原来人心就是这样,贪婪、推卸、愚蠢……
徐大人父子为了水灾的事尽心尽力,他们没有辜负任何一个人,现在反而是苏州城的人们处处拖了他们的后腿。
只是一个水灾而已,至少大家都还好好地活着,他们有手有脚却什么事都指望着朝廷的人来做,自己的家都不救,还指望着别人来救,朝廷就活该欠了他们的是不是?
沈时令的话也让周围的百姓都陷入了沉默,徐大人确实是个好官,他们也有中不少人都是受过徐大人的搭救的。
那斗笠男见情况不对,暗中朝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使了一个眼色,很快下面就又有人避重就轻地开始挑起事端。
“光修水坝有什么用,要是不把这苏州的官气整顿整顿,那水坝年年修年年塌,劳民伤财不说,我们还反受其害,倒不如不要了。”
那人的话刚说完,立马就还有人拿起锄头跟着吆呼了起来,“没错,水坝就是个祸害人的东西,各位父老乡亲们,走,我们一起去把那害人的水坝给毁了,没有了水坝,就没有水灾。”
刚开始百姓们都没有动静,他们左顾右盼,对于沈时令和斗笠男的话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后来有身边有了一两个人蠢蠢欲动,他们也都跟着举着手,相互推挤高呼着,“没有水坝就没有水灾……”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指着谢谦就大声高喊道,“大家伙看啊,那个就是东厂的提督谢谦,听说他还是个太监,你们说一个娘里娘气的太监来能做什么事?苏州大坝决堤近两月了,朝廷就送来一个太监和一个快要病死的公主,他们还在乎我们的死活吗?”
这话可是连带着谢谦都一块给骂上了,吓得他旁边的人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说话人的嘴。
“嘘,你不想要活命了,这话也能乱说,金陵城的人都管谢大人叫一声‘千岁爷’呢,你这话要是叫谢大人听见了,你全家都得遭殃。”
现在正是人心激动的时候,谁能听进去劝?说谢谦是太监的那人义愤地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朝廷都不管我们的死活了,我们又何必再替他们卖命,那些个当官的怕一个太监,我可不怕。”
早在沈时令和那戴斗笠的男子起争执的时候,谢谦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混入了别有用心的人,他也只悄悄吩咐了张幕保护好长公主的马车,就是要等这些闹事的人全都暴露出来。
谢谦一边和赵鸿飞交代着事情,一边暗中注意着人群中的动静,他几乎已经确定几个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