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一拿走,底部不算旺盛的火焰便跳动着妖媚的舞姿向上舔舐着,热度摄人。
宇文钺面无表情的盯着烧的火红的木炭,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
“王爷!”军医不明就里,无意识的叫了一声。
宇文钺仍旧在朝火盆靠近。
梦里灼热的温度历历在目,被火焰吞噬的滋味,足以令任何一个铁血男儿惨叫出声。
可聂明珠却那样坐在火堆里,任凭自己被烧成一尊焦炭。
怎么会呢……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宇文钺猛一伸手,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滚烫的烈焰之中,木炭的火立刻吞噬着宇文钺修长的指骨疯狂向上生长。
贴着皮肉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
“王爷,不可!”军医看不下去了,他大步上前把宇文钺的手从火盆里拽出来。
宇文钺疼的额头直冒汗,他气喘吁吁的倚回榻上,胸前的伤口因为呼吸过于用力再次崩开,渗透出鲜红的血迹。
“王爷这是何苦!”
军医一边给宇文钺处理烧伤的伤口,一边忍不住责怪他。
军医不能理解宇文钺刚才的自虐行为是为什么。
宇文钺闭目靠在榻上,喉结上下滑动,他吩咐亲兵道:“把罗烈叫进来。”
“是。”
宇文钺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尽可能的压下心底疯狂滋长的,近乎可怕的思念。
他太想她了。
一个人怎么会想另一个人到如此疯魔的地步。
他想速战速决,摆脱突厥这边的烂摊子,然后尽快的,把聂明珠接到身边,或者他到她身边去。
他忍受不了和她太长时间的分离。
有时宇文钺甚至会想,自己之前的五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伸出手摸向枕头底下的手串。
洁白的砗磲手串上,两颗殷红如血,紧紧相贴的红玛瑙正沉默的望着他。
宇文钺心中发酸发胀,他把玛瑙抵在额头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自己噬骨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