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时时刻刻悬着那颗心。
“淮南道那些官吏,就是因为这个死的?”沈轻灵继续问道。
“是,也不是。”吴文轻吐一口浊气,将手里的刀哐啷一声丢在地上,随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淮南路提点刑狱公事安一问,就只是撞破了教众长老的计划,长老才不得不杀了他。”
“什么计划?”
“黄河决堤。”
“你这是在骗我吗?黄河决堤是天灾,岂能容人操控!”沈轻灵眯了眯眼睛,周身气势陡然凌厉。
吴文却抬着眸子与沈轻灵对视一眼,笃定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本事,但教中的能人异士不少,他们既然敢有这样的计划,必然是有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还知道什么?”沈轻灵问。
女人这会儿已经吓得不行了,浑身都在哆嗦,眼泪不停地淌,看样子随时可能晕阙过去。
“你先把她放了,我们可以坐下来详谈。”吴文心疼夫人,低声下气地请求,“你想知道的,我会尽我可能地告诉你,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妻女。”
有夫人和女儿在,吴文不敢轻举妄动。
沈轻灵还真就应了,十分大方地松开女人,与吴文一同走到正堂坐下。而女人甚至在平复情绪后,提了壶热水过来,给沈轻灵和吴文斟茶。
“夫君,切莫犯浑。”女人临走时劝了吴文一嘴。
柴房里的任韶春这会儿早已经醒了,吴文回来的马蹄声那么大,他只要不是个聋子,就一定会被吵醒。
然而被吵醒之后,任韶春却没有轻举妄动。
他循着正堂的声音,悄声摸近,躲在拐角处偷听着里面两个人的交谈,也就意识到与沈轻灵说话的那个人,是吴文。
“吴录事要是想保命,就只有与我合作这一条路可以走。”沈轻灵端着茶盏,吹了吹茶沫,气定神闲地说道。
吴文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