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两个孩子关系亲近,来得重要。
“嗯。”顾文越笑了笑,“那我去睡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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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卧房。
无端空落落。
顾文越走到床边,整个人往后倒在柔软的蚕丝被上,把被子往身上一卷,手指在被子上揪两下。
往常都跟顾晋诚睡一起,偌大的房间两个人,倒是不觉得空旷。
现在倒好,安静得出奇。
顾文越想,一定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他拍拍被子,恨恨地起身去放水洗澡。
好在热气熏蒸和热水按摩的作用下,顾文越很快就放松下来,将浑身都泡得温暖才好。
洗漱完毕,顾文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拉开门出去,打了个哈欠。
丁海说过明天得早点,他还是早早睡觉。
谁知刚踏出去,就见沙发上坐着个人,正对着浴室,一双凤眸深深地望过来。
是顾晋诚。
屋内的灯光开得暗淡,暖黄的光芒映在顾文越雪白的肌肤上,尤其是浴袍衣襟上方的胸口,有种羊脂玉般的细腻温润,性感的锁骨细巧而精致,颈窝处落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盛着一汪水。
热气熏了好一会儿,顾文越的两颊微红,一双桃花眼越发湛黑跟墨染的一般。
顾文越愣了下,站在原地没动:“你怎么来了?”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他搭在腰带上的手指指尖没来由地动了动,连眉尾都上扬了。
沙发上的顾晋诚,换上一身深蓝色的薄真丝睡衣,外面裹着灰黑的绒面睡袍,衣领口的位置,那块墨玉观音透着细腻的光泽。
顾晋诚起身,缓缓走上前,没做声,只一双眼睛盯着他。
顾文越没动,静静地凝视他。
顾晋诚抬手,挑开他腰间胡乱系上的腰带,展开腰带后猛的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把人用力拽进怀中。
顾文越下意识地挺胸踮脚,抿着润泽的唇角,压住那点即将泄漏无疑的喜悦。
——他是来“陪”自己睡觉的?
顾晋诚的左手能动,但是幅度不大,动作缓慢地系腰带,一边顺便整理他的衣襟,低下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理所当然地低声问:“不是你说今晚睡你房间吗?”
“听你的语气,现在又要赶我走?”
顾文越的脑袋没转过弯,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抿着唇要笑不笑,
这会儿感受着他鼻尖流连地蹭过自己的脸庞,怀抱也暖极了。
他微微眯上眼,索性将错就错,轻飘飘地说:“没赶你走呢。谁敢赶顾家大少爷啊?”
顾文越从他手里将腰带扯出来,自己挽着往床边去。
转身的瞬间,眼睛就弯了弯,指尖的腰带也扬了扬。
身后的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顾文越往床边站了站,看着有些乱的被子,故作正经地说:“只有一床被子呢,你去衣帽间再拿一床,应该有准备的。”
背后贴上来暖热的身躯,肩膀一沉,顾晋诚的下巴压上来。
顾文越没动,双手揣在睡袍的大口袋里,耸高肩膀推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他,嘀嘀咕咕地催:“快去吧,我好困了,要睡觉。”
修长的手指掩住唇,作势就打个哈欠,结果被面前的人往床上推,猝不及防地坐在柔软的被子上。
床垫很软,顾文越坐着弹了弹,抬眸仰视他,忽的见他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好像很危险!
顾文越下意识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往床上一缩,稍微避开他一些:“你……”
顾晋诚几乎是跟紧他秀气白皙的脚掌,膝盖缓缓压在床垫上,往他身前靠过去。
床边没开主灯,只一盏立式的艺术吊灯。
光就从顾晋诚的身后打来,顾文越感觉他的影子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都像是有相当足的分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墨绿床单上,纤细白皙的脚掌一点一点往后蹭动,圆润的脚趾似乎用力抵着,透着粉白。
顾文越往后挪一寸,顾晋诚的身体就往前压一寸。
他的桃花眼被他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有种草原上的兔子被老鹰盯紧的紧迫感。
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吗?
顾文越的呼吸都凝滞了,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砰砰砰地仿佛有个小人在胸腔里锤他,不知道是作何意思,难不成是怪他只知道往后退么?
可是顾文越说不上话,总觉得面前的男人蓄势待发,似乎只等他做出反应就要瞬间撕咬了他。
在茫然中,顾文越胡思乱想:
如果被顾晋诚咬一口,会很疼的吧。
嘶……
他的神思都乱了。
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床上的两道身影,一道退,一道进,保持着恰好的距离与恰好的紧张感。
可是再大的床,也就这么点地方。
顾文越一不小心,后背抵在了床头,退无可退,上半身直了直,看着已经抵在自己脚踝的膝盖。
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热乎乎,硬邦邦。
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横了顾晋诚一眼,顾文越故作大胆,抬起秀白的脚,脚尖往他膝盖上方推了推,轻声问:“真不去拿被子么?”
顾晋诚没回答,凤眸微垂,视线落在细窄精巧的脚踝上。
顾文越也感觉到他的视线,本想调侃一句,忽的抿着唇,没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的视线太强烈,仿佛一双炙热的手从自己的脚踝脚背上撩过。
不,哪儿是一双手,分明是一道火,燎灼得他脚背都发烫。
脚掌忍不住动了动,欲要往回缩。
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肌肤微凉的脚踝。
顾晋诚的手掌心热度高,这下,顾文越是真的被烫到了。
以被握住的脚踝为中心,滚烫的温度如一串火苗沿着柔软的小腿肚缓缓烧到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顾文越的脸,泛起了绯红,耳根都有鲜明的热意,桃花眼闪了闪,像是荡漾涟漪般润泽。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顾晋诚有力地攥握中,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若不是后背用力地抵在床头,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床单和被子再缓缓松开,视线早就没能直视他,他泛粉的脸庞转到一侧,形状美好的眼帘微阖,视线虚虚地落在被子的褶皱里。
心绪宛若层叠的褶皱,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