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心尖上的人儿

小香山上,夕阳斜落。

余晖映照下,药童在山间溜达完了一圈,捧着几朵长柄裂羽的小野花一蹦一跳地推开了木门。

眼见院落空空,唯谢玄壶呆立着一动不动,他立刻把花藏在身后,踮起脚尖想往灶房潜去。怎知谢玄壶眼一侧,把他看个正着,胡子又翘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是想做贼么?”

药童顿时腰板挺个端正,稚嫩的面上挤出笑容,讨好道:“师父,客人都走了吗?”余光却还是偷偷四顾,心中腹诽道:走得这般早,难不成又是求医不成被赶走的?唉,他们快要揭不开锅了,本看着师父把人单独留下,还以为这次终于能赚点医药费呢。

“走了!早走了!”谢玄壶挥着手,声声嫌弃,“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你师父吗?”

药童连声应着,苦着脸跑了起来。谢玄壶背过身来,仍立在原地,怒容顿时散了,脸色却还沉着。

连婉清。连婉清的儿子。怎么就那么巧了呢?

“将军府出身的小姐虽不至于舞刀弄枪,却也不是寻常的闺阁小姐。我娘病弱是因生我之时难产,却是因心疾之症而亡。尔后,我年岁渐大,身体却开始抱恙,大夫诊断我如娘一般被心疾所扰。”齐堇年的眸子如黑玉般幽深,声音波澜不惊,似是单纯的一席话只是在道“天气尚好”,但他修长的指节却是在慢慢弯曲,握实成拳。

谢玄壶眼里闪过了追忆。当初他也不过是个刚出师的年轻人,自信满满地抱着小包袱就跑到帝都开药堂坐诊了。他想着,他师父那么厉害,他就算学不全了,学个一半也能横着走。

转眼间,他成了个山野村夫,她的儿子都这般大了。

当初他就说不是心疾!不是心疾!

狗屁的勋贵人家,一丘之貉,装模作样,还会装大夫!他不改口,就让他在京里待不下去!

“什么先天后天的?人早死了,你又能做什么?”对着齐堇年,谢玄壶像发泄不满一般地吼道。

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