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了两遍前七式,正愈发熟练贯通,又第三遍练到长拳第五式“雄鹰展翅”,却乍听得妇人的呼喊声长长飘来,男孩凝重神色随之一滞,动作亦是一息不顺,但好歹仍是继续,没得一会儿第五式练完他终不再练,停手像模像样得朝悟平长长行了一揖,恭恭敬敬道,
“大哥哥,我娘在叫我。我得回去了,多谢大哥哥教我武功。”
“且去,且去。”悟平向他挥手,笑道,“阿弥陀佛,孩子你当勤加练习。”
“我省得。”男孩点了点头,“我还要继续向大哥哥学习,谢大哥哥传我本事。”
“无碍无碍。”悟平应他,即又笑眯眯挥手道,“快回去吧,不要让你娘多等,你娘该急了。”
话落男孩并不回复,却是又拜了两拜、看了几眼,这才转身跑开。
悟平只见他小小的人儿步子匆匆,一溜就消失在了这寨中的屋舍后头,脸上的笑意依未退去,
哪家的大人这样好的家教,叫孩子年岁尚小却有不输于大人的严肃郑重,一点都不会令人因他只是孩童而对他生出轻视,更有礼数的很、叫人喜欢。
这若换在前生,正是熊孩子遍行,打难打、骂难骂的尴尬时候,哪能盼得他这样懂事知礼…虽古人较而今大多早熟,却怕也免不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悟平寻思到这儿,小小一叹心头忽而有些沉重,远处男孩再瞧不见了,他一个人没甚意思便也回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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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熏得人醉,那义勇寨中的寨民不是田舍郎,却也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寨中不知谁养了鸡,“喔喔喔”得报晓,长长鸣叫几声,嗓子格外得嘹亮。
孟萱拿着新近得来的好东西,赶早第五日再去寨中那偏僻的屋子瞧小和尚时,清晨的空气还正清新湿润,昨夜的露水好多留在叶上没有消散,顺着叶脉、叶尖滴到地里。
她脚步飞快,寻思着“济众也不知起了没”又想“济众的屋子实在有些偏了,改天当重新分一间,这阵刚好忙过,该准备准备向寨里人介绍他才是,他也不知在寨里呆的可还习惯…”
越想却是越多,越想却越叫她心中如火烧又如猫挠,离小和尚住的屋子尚有段距离,孟萱却晃眼掠见颗油光锃亮的脑袋,“惊鸿一瞥”,除是济众还能是谁?
…他蹲那做甚?
瞅见那光溜的脑壳,孟萱又看过几眼,确认是济众无疑,立马停下往那走去,唇角无意识得微翘,脚步放松缓慢,轻轻凑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