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了安清的犹豫,喜儿急忙又开口,“虽是三载而归,但先生已托友人前来,只友人远在樊国,怕是五、六月不能达。”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做五六个月的教书先生。
于是最后安清也没开门,转头又牵着自己老牛慢悠悠的往村中间李秀才的家走。
“先生何故举家搬迁?”路途中安清总算想起来问这茬,虽说这运秧村在别国平民口中是危险的四不管地带,但实际上比很多小国接壤的地方要太平的多。
或许是曾经厮混的人多了也就更懂规矩,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看起来文弱的书生以前是不是杀人犯,能趁天下格局大乱之时从狱中逃出那也是相当有本事了。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此地未来如何,但至少目前是安身的好地方,搬迁不可能是安全问题,而在这乱世,安清又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听到这个问题,喜儿本来就带笑的嘴角咧的更大了,“夫人亲弟媳有娠矣!先生和夫人将于掠风亭汇合,前往景国祝贺并长住一载。”
有娠,也就是有孕,安清记得李秀才也曾犯愁过,他那妻子的弟弟已过而立,然难有子嗣,早年间夭折了一个女儿之后竟多年无子,这确实是个大喜事。
安清虽觉哪里有些异常,仍挂起笑脸祝贺,晚来得子确实值得高兴,而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哪里不对。
遂转而又说:“先生真乃神人也,路引何来?”
安清装作佩服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打探消息,在现如今,想要出远门,路引可是必不可少的好东西。
在停战之后,各个国家就开始允许人口流动,但想要进城需要路引,就是出城也不是想出就能出的。
人口是各国除了自然资源之外最重要的资本,打仗需要人、管理需要人,国君总不能做光杆司令是不是,没人他统治什么啊?
每个国家的路引都不尽相同,光凭颜色也能区分你是哪个国家的人,拿着路引你可以进入大部分国家的城门,但你的户籍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要是在别的国家犯罪了,还是要押送回原籍的。
牢饭也是要银钱的,谁还能给你养国民啊。
而如果没有路引,除非你是这个国家的国民,户籍上可以查到你,画像也能对上号,否则朝着人家城门就往里闯,一准被一队护诚兵给捅成马蜂窝。
人家当你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呢。
路引之于需要逃亡的安清来说是个绝对有必要的东西,但各个国家路引发的都很少,一般只有官家亲戚和佛教道教核心子弟手中有这东西,毕竟后者是需要行世来历练的。
“并无路引,全凭昔日交情,何员外下回出镖时带我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