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快步跟上,顾临安走的快,俨然一副早就准备好和人干架的气势。她转眼看着人影没几秒,他就一转弯又隐进了另一处小巷。
不知道哪个该现世报的家伙,造了这么个玩意儿的学校,难怪这学校的课堂出勤率直线下降,就是搁着指南针和地图,也不定绕得出来。
弯弯绕绕,宋眠总算是看到了人的踪影,还没喘口气。那伙人火气儿贼大,撂着甩棍气势汹汹的就来,顾临安淡定如泰山,骚气儿的一挥手杖,重重的击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膝盖,那人疼得跪地,一句“我□□妈”顺口就来。
其他人活像是受到了信号的蚂蚁,近乎同一时间的横棍打去,没有章法,能打哪就甩哪儿。
顾临安那典型是练过的身手,宋眠站一旁,确认了那帮黄毛小子打不过顾临安,于是轻手轻脚的沿着墙壁走,以免伤及无辜,很快走到受害人那边。
那货被打得鼻青脸肿,脑袋不光彩的绽了血,像个红色大染缸似的,全身都撒了血。不过再过分的脏兮兮,宋眠依旧认出了,躺地上奄奄一息的家活儿,就是白天和自己语焉不详,“神神叨叨”的汤明。
六个黄毛小子挂了彩,倒地上抱着肚子,抱着大腿,抱着胳膊哀哀叫着。
顾临安站在他们中间,慢条斯理的又取出了手帕,将手杖表面擦拭了一遍,随后将脏兮兮的手帕扔到了,离得最近的躺地的黄毛小子的头上。
一切结束,他跨过人,走近宋眠他们:“怎么样?”
这是今晚上,他第一次说了顺耳的话儿。
宋眠娴熟的把手指按在汤明脖子上,又捏着汤明下巴,“细心”的左右打量着,最后下结论:“脉搏正常,一切都好。”
汤明:“……”
汤明眼睛里也像是个大染缸,不过这颜色丰富多了,赤橙黄绿一道闪着眼睛,不过一听到说话声音,汤明又炸了起来:“宋眠!是宋眠!”
宋眠:“兄弟,别跟见了爹娘似的激动,你还挂了彩,别一下子梗过去,那是白救了。”
顾临安用手杖点了点地面,声音引起汤明的抬头:“你们俩儿认识?”
汤明现在是完全把宋眠当最后一根稻草,无视了顾少爷的话,只顾着巴着宋眠的手:“宋眠,她找上我来了,周一腔,张戈明,他们已经被拖进地狱了,我看到了,他们在烈火里焚烧,油,油,全是油!”
顾临安皱眉,嗅到这事的不对劲,而宋眠显得没那么大的耐心,从汤明紧巴着的手掌里抽出来。
汤明失魂落魄的倒地,手巴在地上:“宋眠,求求你,救我,救我!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只要你救我,我多少都给你!”
“不是钱的问题。”宋眠很冷静:“是真的,不能。”
顾临安已冷眼旁观的姿态,审视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她和汤明白天发生的事儿,燕江有汇报给自己,他那时候就持了疑点。
宋眠是真的怕被顾临安看出个破绽来,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人既然没事了,我就先撤了。”
汤明紧抓稻草,不死心宋眠要离开,硬要死巴着宋眠,然而离得远,他被打的起不来,只能嗷嗷叫着。
“正好,顺路。”顾临安对她笑笑:“一起吧。”
“……我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