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4

文月朝着荣楚就跪了下去,“多谢世子对父亲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小文星也跪下了,“谢谢世子哥哥救了父亲和我还有卷毛儿。”

“汪汪。”黑狗卷毛儿也抬起了前腿,朝荣楚致谢。

文月这才想起荣楚先前还救了弟弟和卷毛,重重磕了个头,“谢世子大恩大徳,文月没齿难忘。”

要不是荣楚,她又将失去父亲和弟弟,这份恩情她永世不忘。

“起来吧,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文大人以后千万不可违背我的话,擅做主张才好。”荣楚向前扶起了兄妹俩,对文良道。

文良这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受了教训,羞愧道:“是,下官一定不会再自作主张,给世子爷添麻烦了。”

荣楚点点头,见卷毛还立着两条后腿,前腿一划一划的,格外可爱,他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笑道:“以前我是一个连狗都嫌弃的人,走到大街上,再温顺的狗都会冲出来朝我狂吠,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你的感谢,我甚感欣慰啊。”

“哈哈……”众人闻言都大笑了起来。

文月却没有笑,看着荣楚道:“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诋毁世子,我文月绝不放过他!”

“文月小姐言重了,我以前确实是混账了些,没有人诋毁我,不过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混账事了,只希望大家能不计前嫌,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荣楚朝文月道。

众人自是没有不应的,都说不会介意。

九江的洪水排了两天两夜终于排完了,解除了滁州淹城之祸,荣楚早就让当地的医馆和大夫给百姓开了驱寒的药方,防止大灾过后的大疫,所以涝灾解决后,倒是没有发生流传性的疫病。

接下来,荣楚带着滁州的官员开始在隔壁州郡建造大坝存水,好在滁州数年来一直受自然灾害的危害,隔壁州郡的官员和百姓都十分同情,而且建堤坝对各州各郡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帮人也是帮己,荣楚和滁州官员去商议的时候,大家都十分配合,建坝工程很快就实施开了。

八个州郡的堤坝建造极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人力有当地百姓义务出工,但银钱却得荣楚来解决,荣楚几次往京城递奏折,希望能拨一些银子下来,四五次才拨了一次下来,其它的都被赫连轩以国力空虚拒绝了。

事实上,荣楚也并不打算依靠朝廷,他先是将南王府大半的积蓄都用上,不够的再到各州各郡的大户处征集善款,只要出力的富户他都将名字记下来,他日问功行赏时必少不了他们,如此一来,不少富商为了博一个美名和在朝中露个脸主动捐款资助灾情,从而解决了财力匮乏的问题。

经过几个月的大肆扩建,八个州郡的堤坝都先后完工了,开始慢慢存水供应滁州,以解除滁州即将到来的旱灾,而剩下的便是最主要的九江堤坝的建造,又历时数月,终是在十月份,将堤坝建成,而这几个月滁州因为用着八个州郡的存水,没有再经历旱灾。

九江之坝建成前的半月,却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故,那日荣楚和文良带着众官员在坝下堪查,除了文良等人还有其它八州郡的官员也闻风而来,观看这世间罕见的梯形大坝。

“下官为官十数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特别的堤坝,一层一层,像高楼一般,实在独特。”一个官员望着面前的堤坝惊叹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应和:“是啊是啊,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是真的有世子说得那么好吗?有了这个堤坝以后滁州就不会再受涝旱之灾了?”当中也有人表示怀疑。

文良坚定道:“世子说能行就一定行,我们滁州上下都信他!”

滁州的官员都齐声道:“对,我们都相信世子!”

其它州郡的官员便再也没有可说的,继续望着堤坝参观起来。

荣楚见大家这般拥护他,相信他,心里很高兴,他指着堤坝最上层道:“应该还有半个月堤坝就可以完工了,你们看,这每一层都设有泄洪口,第一层九个,第二层七个,第三层五个,第四层三个,每年正月,便将所有的泄洪口打开,到了五六月,关上第一第二层的,开启第三第四层,这样一来,滁州上半年几乎不会受到涝灾,下半年也可以存上足够的水来度过旱灾。”

大家都露出喜悦,“好,太好了。”

“我还会让人在滁州各城各镇修上暗道,接通九江,大旱时九江的水就可以流到各城镇,解除离九江较远城镇百姓吃水难的问题,同样,如今连通九江的八个州郡如果出现涝旱灾害,九江也可以惠及到。”荣楚再道。

“谢世子殿下的大恩大徳!”在场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磕头谢恩。

荣楚扬手让众人起来,嘴角挂着愉悦的笑,这半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他抬头看了堤坝最高处,准备带着人离开,施工地点还是多少存在着安全隐患的,这是最后关头了,一切都得小心。

只是他这一眼却看到了顶层有几个人正准备将泥沙石头往下推,他暗叫不好,急道:“快走,危险。”

文良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了先前文良的前车之鉴,没有人质疑荣楚的话,第一时间拔腿就跑,堤坝下的人很快就跑了个干净,唯独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百姓在离开时摔了一跤。

荣楚眼看石沙就要砸向那个老人,顾不得自身安危扑了过去,将老人护在了身下,啪的一声,一个巨石砸在了荣楚的背上。

“世子!”品一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却已经晚了,石头已经砸中了荣楚,荣楚被砸得当场吐了一口血,品一恼极,抬头看去,见坝顶的人还在往下推石沙,怒得飞身而上,拔剑就将那几个砍了下去。

危机解除,文良等人见荣楚受了伤,吓得魂出体外,纷纷扑了过去,品一第一时间将荣楚的心脉护住,又给荣楚吃了救心丸。

荣楚脸色已经煞白,他张嘴便问:“老人家没事吧?”

“世子啊,草民没事,你还好吧?”老人既感动又愧疚,哭着问道。

荣楚摇了摇头,见所有人都紧张担忧,一脸哀色的看着他,他想说点什么安抚大家,一张嘴又是一口血喷出,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世子!”众人惊呼。

荣楚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他睁开眼睛,见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文良一家和无数的大夫,品一站在床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他很感动,朝品一喊道:“品……”只是他嗓子干得难受,一开口嘶哑得厉害,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世子您醒了!”品一立即就大叫了一声。

文良一家子和大夫全部惊得跳了起来,一同围了过来。

大夫给荣楚诊治过后,都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好生调养就不会有事了,众人放下心来,文良忙打开门朝房间外寻着的九个州郡的官员以及那个老人一家子说道:“世子醒了,没事了,大家快回去休息吧!”

“老天有眼,世子殿下平安无事!”老人一家跪在门外朝房间磕了个头才缓缓离开。

品一去给荣楚抓药,这些事必须他来做,别人做他不放心。

文月一边哭一边给荣楚喂水。

荣楚喝了些水,嗓子舒服些了,但仍旧嘶哑,他道:“傻丫头,你哭什么?”

“我以为、我以为……”文月说不下去,哭得更厉害了。

荣楚笑着安抚,“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文月闻言破涕而笑,吸了吸鼻子道:“再喝点?”

“够了。”荣楚摇摇头,他娘的,背好痛啊,那些个杀千刀的竟然敢用石头砸他,他非得将他们的脑浆砸出来不可,正好这时品一端着药回来了,他问:“那些制造事端的人呢?”

“被属下砍成了重伤,都给扔牢里了,还没死!”品一语气带着愤怒,回道。

文月接过品一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喂给荣楚喝。

荣楚一边喝药一边道:“给我审,查出幕后之人,然后再把他们的头给我用石头砸开。”

混账东西,敢下此毒手,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他是病猫吗?

品一应下,转身走了。

文月听到荣楚的话,端药的手一抖。

荣楚立即隐去眸中犀利,笑望着她问:“吓着了?”

“没有,他们应该是这样的下场。”文月摇摇头道。

荣楚将药端过去一口饮尽,抓起她的手,把碗放在她手中,道:“谢谢。”

手上还有荣楚手上留下的温热,这丝温热传到心底,让文月脸上不由得滚烫起来,她站起来,说了句,“应该的。”然后端着药碗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