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让她猜对了,叶婳祎暗笑。
“难得晴天,出来透透气。”
妇人笑的开心,还想在聊几句,余光瞥见卫景书身旁还站着个人,以为只是个婢女,等目光扫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扬的嘴角登时下沉,眼里一下子盛满怒火,吊起脸,但碍于卫景书在,只敢目光阴沉盯着叶婳祎的手,皮笑肉不笑询问。
“不知,这位娘子是....?”
叶婳祎在一边还纳闷,这妇人眨个眼的功夫就变脸,也太喜怒无常,还有那眼神,盯着她的手恨不能生吞活剥,她的手哪招惹人了。
等她垂首,看到卫景书还握着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慌乱想抽回,却被他握的更紧。
“她是我快过门的夫人。”
说完,卫侍郎还不忘贴心抬起另外一只手,拢了下她肩头的棉裘,嘴角笑意延伸,嘘寒问暖。
“冷吗?”
他是真关心,叶婳祎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厉婶的怒火已经想将她整个人吞噬燃尽,最好烧个魂飞魄散那种。
“还....还好。”
叶婳祎干笑两声,像是被人掐住嗓子,窘的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手上暗中使劲想抽回,却发现只是徒劳,因为她用尽力气差点憋红脸,卫景书依旧气定神闲。
妇人愣在原地,如遭雷劈,只是嘴里喃喃重复着,快...快过门的夫人!
卫景书也不再停留,直接颔首一笑:“我们还有事,就不和您多说了。”
车夫看见妇人一脸美梦破碎的模样,啧啧啧摇头,梦碎的可不止这一位,他转头瞧着并肩离去的两人,原来阿郎不是眼高于顶,也不是不想男女情,而是心中一腔情义早已留给了这位。
进了东市,两人肩并肩走在长长的街道,引得一旁小贩行人都驻足,交头接耳议论,叶婳祎实在受不了这一道道目光,快速抬手遮脸,显得有些烦躁。
“你...你为何要说我是你快过门的夫人!”
“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还有十日。”
“十日,这么快!”
叶婳祎猛放下手,杏眼圆睁惊喊出声,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目光,卫景书点头,回了个眼神,就是这么快。
她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虽说这次来元安找他,就是为了履行幼时定下的婚约,但到底他们分开了五年,那时恰巧是男女情窦初开美好的时候,对于情字她的脑中空白一片,连模糊都没有。
因为许了人家的,情这些她不必懂,只要记着年岁到了嫁了就是,可真到了节骨眼上,还是如此快就嫁,她总觉的不安,少了点什么?
是,他们是年幼就熟识,但如今怎么能和以前比,他现在都....。
叶婳祎忍不住目光斜向身旁人俊逸的面庞,卫景书虽一脸白净书生相,却生了一双剑眉星目,有书生的温文儒雅,又有武将的风姿飒爽卓尔不凡。
但十日成婚实在是太快,她思前想后,想问他能不能推迟些时日,嘴微张,你字才喊出唇形,迎面就走来许多人,一个接着一个和他打招呼,不管男女老少,开口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这位娘子是谁?
卫景书气定神闲,含笑一一回应:“这是我快过门的夫人。”
叶婳祎跟在他身旁扫了眼人群,有好几个是昨天拿菜叶,打砸她和宝月的人,那些人开始瞧见她,先是鄙夷,后是讥笑,同昨日一样,手里拿着东西蠢蠢欲动。
只是看到她身旁的卫景书,尤其是听到那句话,脸色变得快如走马灯,颜色多的像雨过天晴的彩虹,直接缩起身子躲回人群,不敢在冒头,那样子着实滑稽。
叶婳祎勾唇甜笑,心里呐喊,痛快!方才想问的话,眨眼间就给忘了。
一路走来,昨天那些狗眼看人低欺辱她的人,个个都灰头土脸,等进了千味斋,店小二也是如此,点头哈腰极尽谄媚,弄得叶婳祎一点报仇的“乐趣”都没有。
“卫....卫侍郎,什么风把您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