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灯光虽幽暗,又有棉裘遮身,萧策还是看见卫景书的身体不受控颤了下,心里不免感慨,老卫的脾气茅坑里的石头见了都要认输。
“你也算是天蜀开国第一人,圣人嫡亲最宠爱的淳静公主,你就这么眼不眨给拒了?敢拂天家面子,佩服!”
卫景书只动了动嘴角淡笑,似乎并不觉得此事值得他过多在意。见他不搭腔萧策也不恼,他和老卫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彼此脾气最知。
“被罚跪几日?”
“跪满七日。”
卫景书说的轻描淡写,但此时膝盖疼的钻心,只是他面上平淡瞧不出。
如萧策所说他拒了淳静公主拂了天家面子,圣人没立时斩了他,只罚在长庆殿外跪满七日,日日跪五个时辰方能离开,这样的惩罚已属开了天恩。
“你是笃定圣人求贤若渴不会要你性命,才敢这般行事胆大。”
“少和我扯皮这些有的没的,这几日坊间大大小小的赌坊全都是下注赌我会不会娶公主的,想必萧将军这次又赚的盆满钵满了。”
被戳到心虚处,萧策嘿嘿一笑:“托卫侍郎的福,小赚了一笔。”
“小赚?你也不亏心,四六!”
卫景书扬唇调侃身旁的人,见萧策如遭雷劈停在原地,一副被人抢了宝贝的可怜样,也只当没看见继续前行。
萧策咬牙内心一阵挣扎,这事是他对不住老卫,分是要分的可.....。跟在后头的元侯卫见这情形都掩嘴偷笑,将军最爱财,四六,这无疑是在他身上割肉。
“四六就四六,老卫,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啊!”
“是你四我六。”
一听这个萧策立马不干了,四六已经是割他的肉了,六/四/无疑是直接拿刀戳他心窝。
“你六我四!老卫你这就太不仗义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个孤寡老人占大份良心何在?”
卫景书不理他,悠然自得的拢了拢衣袖,望着明月声音故意拖长低沉感慨。
“听闻,御史台最近很空闲。”
“行行行!你六我四。”
听到御史台萧策瞬间没了底气,御史台那帮文人嘴比妇人还碎,逮着一点小错就参你一本,动不了你的官位也要膈应你一下,他赌钱要是被这帮人知道,那可热闹了。
他只能服软,暗恨这小子够狠,压榨兄弟丝毫不手软。
萧策见他收了笑又沉默不语,也收了声,走到半路实在忍不住又操心开了口。
“今晚这元安城内大半的郎君娘子又难以安枕喽。”
“为何?”
“自然是因为你又未定下来,恨的恨,高兴的高兴。”
“我已经定下来了。”
“那你倒是把人娶回来,老卫不是我说,你都二十四了,我虚小你一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耶了,你呢?”
卫景书无奈一笑夹了下马肚子,远离身旁又开始絮叨的人,目光扫过不远处坊墙墙头时,被一个正在移动的黑影定住了,那人丝毫没察觉自己已被发现。
他拉紧手中的缰绳,双眼微眯,寒光陡然升起,紧盯着墙头上人一举一动,只见那人动作笨拙不知道你拉着什么,看样子很吃力,嘴里还嘀嘀咕咕。
卫景书放慢速度,进了些隐约听见那人抱怨:“这坊墙比荆川的也高太多了,宝月你再不使劲我要被你拽下去了。”
坊墙高?荆川?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信,唇角不自知弯起弧度。萧策赶上来就听到卫景书没头没脑说了两个字。
“快了。”
“什么快了?你看什么呢?”
见他不回话,只盯着墙头一动不动,萧策也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瞧了过去,这一瞧立马脸色大变,唰的利剑出鞘,卫景书想拦已经迟了。
“何人如此大胆!宵禁还敢在街上晃荡!”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卫景书第一次见叶婳祎,他九岁她三岁。
“小夫君抱!”
他看着那个笑得甜甜脸颊带着梨涡,粉嫩瓷白的小人,满眼期盼的看着自己,愣了下,最后有些木讷的伸手将她抱起。
叶婳祎给他的感觉只一个字:重!
喜欢的小天使放心收藏,作者坑品,明人不说暗话,那一排小树不是白种的,o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