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没瞧见她腿上绑着的汗巾子,那场面直吓得妾身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爷,这事关乎咱们幺幺的婚姻大事,万万不可传出去才是。”
谢守昌听了夫人讲起今日那事,心下也是意外地很。
他是个在官场混的武将,虽不如文臣那般心机深沉却还是有几分算计的。
这会儿止不住地想这事究竟只是巧合还是人为的筹谋。
若是巧合,那便只能说是两人缘分。
若是计谋,那……麻烦可就大了。
谢守昌一时也想不出个究竟,只好宽慰夫人:“夫人莫急,有为夫在这一日,便绝不能叫此事发生。
明日下了值我便携礼亲去王府,拜访豫亲王。”
谢夫人得了丈夫的保障,总算是安心了些。
却又忆起今日圆空大师的那番话,不免将顾虑一一道与丈夫:“老爷,妾身还有一事不能放心。
今日妾身去拜会那圆空大师,他道咱们幺幺虽命格富贵却情路坎坷,若不能自个儿想通,便会有性命之忧。”
谢守昌听了这话虽也不好受,但他向来是不信算命这些无稽之谈的。
只道:“夫人安心,有你我二人替幺幺相看,必会为她寻着一户好人家。
倒时候咱们不攀那高门侯府,只挑家里干净,人也和善老实的,不求多发达,只咱们谢家在,便苦不了他们小夫妻。”
谢夫人将这话说与丈夫听,本就早打着这主意,如今见夫君与自己同心同德,自是开心不已。
她将脸轻轻贴在丈夫胸膛上,轻声道:“老爷如此周到,妾身实是再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只愿咱们的幺幺能顺遂一生。”
谢老爷抚了抚夫人已不再柔软的长发,悄声道:“会的。
我谢家主支就这么一个嫡女,若不能保她一生荣华富贵,还有何颜面在京城里称高门世家。”
两人又说了几句,终于安心睡去。
谢府里一片寂静,豫亲王府里后院内书房里却仍灯火通明。
豫亲王李沅正端坐于太师椅上听安插在谢府中的眼线将今日情况上报。
那眼线左腿跪地,右腿前屈俯首跪在铺着朱红镶祥云金边花纹的薄地毯上。
道:“回主子的差,今日那谢家小姐回府后谢府里的大夫替她治伤,一屋子的人都瞧见了她腿上的汗巾子。
谢夫人面色大变,只叫丫鬟拿去烧了。”
豫亲王听到这处剑眉微挑,那人继续道:“谢夫人还道必请谢家老爷明日亲自登门来拜访您。”
奴才说完,跪在地上不动,等李沅敲了两下八仙桌,他才道:“奴才告退。”
眼线消失于夜色中,李家德问自家主子:“主子,以今日这情形来看,谢家老爷与夫人似不愿将谢家小姐许配给您,咱们该如何?”
豫亲王取了笔展墨,在宣纸下写:这可由不得他们。
第二日谢夫人起得很早,不过寅时她便睡不着了,想着要再去瞧瞧等会子带去豫亲王府的礼品中可有什么缺漏不妥。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唤丫鬟去隔间洗漱穿戴好,便召来管家又清点一回礼品,仍是不能放心,再三嘱咐老管家需谨慎行事。
老管家连连应下:“夫人尽管安心,事关小姐名声,老奴一定帮着老爷夫人将这事办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