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声枪打的令号,是800米中长跑拉开了序幕。
岳星湛平静地说:“刚才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过去。”
卫紫疏便又来气了,“你比赛就比赛,看我干嘛?”
话音落下片刻,没有得到回应。
沉默的空隙容易引出遐想。
她心里逐渐乱乱的,很像有只小虫子钻出了头。
心情,处于一种刚刚捅破一层纸,从中窥探到什么的状态。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抬眼看他的侧脸
他脸上的汗早已风干。
没有表情。
她还是想问那句话:“岳星湛,你为什么看……”
他唇角勾出一个笑容,转过脸来:“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想不注意也难啊。”
她的遐想,又把那层纸慢慢缝补回去。
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是太高调了,他们一定都认为你和我有什么了。”
他拧眉,“你怕什么?”
卫紫疏一耸肩,说:“我没怕啊,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睡在一张床上都没关系。”
接着,彼此都没有再出声。
她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
反省一下,也有可能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多。
卫紫疏犹豫了下,拉拉他的衣角:“算了,我胡说的,你别当真。”
他双眼平淡地看过来,嗓音被冷水润得清凉冷静。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以后我会注意,放心。”
她松了口气,终于把那些乱糟糟的遐想平复下去。
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医务室中弥漫有淡淡的西药气味。
卫紫疏右腿伸直放在床架上,戴着口罩的女校医用棉签沾了碘酒,温柔地涂在膝盖。
“一两天就好了,注意别吃辛辣和海鲜,不要碰到水。”校医把脏了的棉签丢进垃圾篓,叮嘱道。
“谢谢医生。”卫紫疏礼貌地说。
岳星湛迟疑地问:“这就好了?不用拿点药吗?”
卫紫疏眼神示意他闭嘴,说:“医生都说没问题了。”
校医把东西收起来,双眼瞥向他时一笑,“你想想,你们这些小伙子身上有个小伤小痛的,不用管它,可不几天就好了?”
他说:“男生是男生,女生是女生,不一样。”
他态度很认真,好似不给她拿支药膏,或者用纱布和医用胶带包扎一下,就真的会害了她似的。
医生妥协:“那好吧,回去买一支红霉素软膏,按说明一天涂几次,你可就放心了?”
卫紫疏觉得这医生的笑容很像在看什么好事。
因为她表情慈爱地,没错就是慈爱,上上下下打量岳星湛一眼,路过他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端着自己的东西出去。
岳星湛在她旁边坐下。
“下午我把药膏送你学校,进得去吗?”
“应该不行,门卫大叔只放女孩子进,除非你换条裙子,唔,再戴一顶假发。”
说完二人都笑起来。
卫紫疏看着她的腿,“其实没必要涂药的,第过两天血痂掉了,很快就会好的。”
“不要想那么简单。”
他说着,曲起手臂,示意她看向自己的手肘。
那里有一小块疤痕,看起来已经出现很差个一顿时间了。
“以前打球蹭伤的,没管它,后来就留疤了。”
卫紫疏歪歪头,仔细地看,“其实也看不出来。”
他笑,“女孩子的身体那么宝贵,怎么能像我一样?”
卫紫疏稍愣。
远处操场传来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