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在王府中果然说一不二,很快就派人来冷院砌了灶台,各样厨具也利落地准备齐全,还给阮诉云配了两个专门生火打杂的粗使丫头。
因为阮诉云想自己动手,所以她拒绝了徐氏给她配厨子。
才短短一天功夫,冷院的小厨房就安顿好了。管事的刘全恭敬地向阮诉云报告,说是以后每日都有专人给冷院送鱼肉鲜蔬。要是她觉得不满意,只管吩咐一声,他马上叫人送到。
看下人们的口气,阮诉云知道徐氏那日肯定敲打过一番了。
“知道了,你替我回姨母,就说这样的安排我很喜欢,谢谢姨母照顾。”
“是,夫人,刘全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杏娘看着小厨房中一应俱全的工具,欢喜地到处摸:“夫人,老夫人对您可真好!这下我们可不用吃那些冷饭冷菜了!”
春娘则一本正经:“夫人,我以前在乡下做过饭,夫人您要是不嫌弃,不如让我来做吧。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天天来这烟火气重的地方。”
阮诉云笑笑:“春娘,你这就错了。做吃食,特别是做给自己吃,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更何况我的手艺,我担保王府里的厨子没一个能比的上,你和杏儿等着吧,待会儿准叫你们大吃一惊!”
大胤朝,人们对吃食的理解大多停留在“蒸”和“煮”这两个方面,很少有炒的概念。阮诉云已经观察了很久,穿越以来,每顿饭几乎都是蒸菜和炖菜,不管是菜还是肉,统统都是软软烂烂的。
王府的厨子,手艺应该代表了大胤的顶尖水平,这样的水平也仅仅只是保证了菜肴在调味上的鲜美,阮诉云一个现代人实在没法不吐槽这些菜式的口感。
今天,她终于能够自己做菜了,光是想想炒菜的味道,阮诉云差点没形象地流了眼泪——感动的。
吩咐粗使丫头生火,阮诉云将一块肥肉给切碎了,放到锅中熬制猪油。
挑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洗净,刮干净肉皮上的猪毛。阮诉云将它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拿葱姜和酒腌制,备用。
拍了几头大蒜,切成碎末,又将青菜切段,备用。此时猪油熬制地差不多了,阮诉云取了一个陶罐来,将猪油倒进罐中,存着备用。这个年代还没有发明植物油,一切的炒菜就靠它了。
将锅里的油渣捞干净,阮诉云又另切了姜片和大蒜,放到锅中炒香。而后,她往锅中撒入白糖,炒制金黄色后,倒入腌制好的五花肉,不断翻炒,让五花肉均匀沾上糖浆的焦红色,煞是鲜艳。
炒制完毕,在锅中倒入没过五花肉的清水,放入盐和桂皮八角,盖上锅盖,闷煮。
趁着五花肉煮制的这段时间,阮诉云又另起了一锅,快手快脚地炒了一个蒜泥青菜,一个清炒莴苣,一个鸡蛋炒胡瓜(也就是黄瓜)。
最后,阮诉云又煮了一碗鱼汤。她早就受不了王府厨子时不时做的生鱼脍了,那玩意儿凉不说,搞不好还有寄生虫,虽然这个时代很流行,有点类似现代的“网红菜”,但阮诉云却对之避恐不及。
生鱼片有什么好高大上的!也就看着装逼,奶白色的鱼汤才是王道好吗!
等最后的红烧肉也出了锅,四菜一汤摆上桌案,外加刚出炉的热乎乎的蒸饼,这样现代化的菜肴,让杏娘和春娘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