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这件事,我日后再跟你解释。”
“你现在怕是为爱为情迷了眼,失了智。”
沈知轩咬了咬下颚,抬头迎上了堂兄的目光,气氛瞬间被点爆。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用不着管,到时候自然有人来管。”
别以为身处在大家族里丰衣足食就可以过的潇洒自在,身上缠得线太多,稍有不慎触碰了谁的利益,碍了谁的眼,就会有人站出来制止。
沈心传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在好心提醒罢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种扳指是射箭时候戴在手上的,对吧喜儿?”许欢既然想学骑马,自然也就了解过射箭相关的事情。
她抓住喜儿的手,将扳指直接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
相当合适,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你会射箭?”许欢看上去相当惊喜,如若喜儿真的会射箭,她岂不是日后来这儿住,教喜儿来教她射箭,省得总是对着自家相公死缠烂打的。
积压在枝头的雪块“嘭”地一声洒落,纷纷扬扬飘在二人的头顶,看样子就像是无声地,又下了一场小雪。
喜儿没有回答许欢,她只是微微一笑,重新将扳指带回了脖子上。
王府大门外几声鞭炮铜锣响,昭示着宴席就此开始,是时候该入座了。
在一众亲戚好友们的恭贺下,老太太由翠眉搀着,高高兴兴坐在了正中央,身后好一副百寿图,大红灯笼高挂,福禄安康齐全,人生该是十全十美。
钟氏头发虽已花白,却仍旧精神饱满,举手投足间,仍能见着年轻时貌美的痕迹,喜儿站在一堆下人们中间,也笑着将老太太看去。想着人若是能在这个年纪,儿孙满堂,身体安康,真真是件喜事。
有人年轻时意气风发,呼风唤雨,年老后却不过浮华褪去,孤寡凄凉到死。更有人活不到享福的岁数,便带着还未完成的梦归了黄土,去了九泉。人生瞬息万变,寻不到固有的规律,实在说不好,何时是最好,何时是最差。
戏台子上你方唱罢我登场,戏台子下老太太喝了几盏酒,抓着孙媳妇邓婵的手戏说道:“常言到这一辈子如戏如梦,我却说这辈子还不如一出戏。”
“戏唱完了觉得不过瘾,还能请这些唱戏的再演一回,可咱们这一辈子,说过去就过去了,是如何也回不去从前的。”
喜儿站在这一众晚辈里听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更别说,戏演完了,这鼓乐一响起,台幕一落下,就晓得结束了。可这人的一辈子却不知何时会结束,那些在一块人,也不知何时会离去,何时会回来。”
邓婵满脸堆笑,只顾着给老太太献酒。
“奶奶放心,喝了我这一杯酒,活得长长久久。”
钟氏果真将她递来的这杯酒喝下,给了邓婵一个眼神,孙媳妇会意,命琼儿端来一只檀木盒子。
“想当年我这个老太婆也是跟你们差不多年纪就嫁进来,还别说,我那会儿的模样,不比你们这些孩子差。”
钟氏这么说着,底下一群丫头们笑着。
“那会儿啊,我的婆婆,也就是我夫君的娘亲,在我与他二人成亲之日,亲自将这只木盒子送给了我,里头装着的,是一支玉钗子。”
琼儿奉命打开,果然,一支做工精巧浑然的玉钗展现在众人眼前。
老太太说:“纤纤,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