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王爷怎会犯错，若真说起错来，那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错才对。”

喜儿照旧蹲在台阶上，双手托住下巴，说得一脸正经。

是挺正经的，就是这眼神瞅得沈知轩后背发凉。

“你没错，咱们先回屋里去好么，外头太冷。”沈知轩矮下身，冲喜儿笑了笑。

喜儿面无表情，先是瞄了他一眼，小小叹了口气。

“那可不，千万别冻着了王爷，您赶紧进里头去，热水给您打好了，床也铺好了。”

“走走走，我扶你起来。”

喜儿顺势朝后躲去，让沈知轩腾空的那只手异常尴尬。

爱，怕就是想触碰，又收回去的手。

“王爷怕是弄错了，这金屋哪里是奴婢能去的地儿，您赶紧进去，奴婢也好回自己屋里歇息。”

沈知轩努努嘴，半晌没吭出一个字儿来。

“不是，我这屋儿就是你的屋儿，你的屋儿……”

喜儿一个眼神递过去，沈知轩立刻将后半句吞回肚子里。

“你的屋儿，还是你的屋儿。”

“那敢情好。”既然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陶喜儿还杵这儿吹冷风作什么，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喜儿，你听我解释，纤纤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

左右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沈知轩一开始觉得，自己好好解释一下，她还是会理解的。

谁料喜儿压根就没将他这话儿放在眼里，只是起身，笑意若有若无地挂在嘴边。

“哦，是么。”

“对，就是表妹，亲戚一孩子，熟悉了点，但谈不上其他的，你也别多想。”

“奴婢没有多想啊，奴婢为何要多想，奴婢何必要多想？”

“喜儿。”沈知轩再度尝试伸手去触碰她，只是她这会儿子的眼神里全是刀子，一刀一刀扎得王爷心痛。

外头着实冷，沈王爷也没穿多少，就这么跟她在屋檐下耗着，自己也干着急。

“别闹了，有话回屋里再说。”

“奴婢没有话说。”

她低着头，任他牵着手腕，无动于衷。

柳纤纤早就知道她在屋里，却还是当着她的面去问沈知轩何时去娶她，但更让喜儿觉着难过的，是明明三个人待的屋子里，柳纤纤全程自然地与她的表哥对话，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喜儿想也是，她算不上什么东西，拿什么和柳小姐比，拿什么在王爷心里占份量。

连生前小姐住的屋子都夺不回，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窝囊够了。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默默将牵住手腕的，他的手，拨开。

“奴婢就先回屋了，王爷早点歇息。”

“陶喜儿。”

……

若是出生有的选择，她陶喜儿又何来不愿去做一回柳纤纤，可以真正地与他平起平坐，看向他的目光里再也不是卑微，而是实实在在地将所有的情感都表达出。

也可以在玩笑话里夹杂着真心，去问他。

什么时候一起去逛街市，什么时候给她买糖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