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外面之人如何,折红在里间拿着沈明庭写的信皱眉为难的很。
她此刻很想要一本新华字典。
作为一个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并顺利毕业考入隔壁土木工程学院的新世纪女性,折红是决计不认同文盲两个字盖她脸上的。但是自从来了这大夏朝,她是真受到了打击。
要她来说,这里的字着实坏的很,忒走意识流,抽象的很,不肯脚踏实地,一个一个的飘在竹简上,像飞在天上的云,一团一团,实在是分不清。
她还记得八九岁的时候,因为认不得“水”字,被折爹批评她连三岁小儿也不如,她能用英文加一句“八嘎呀路”理直气壮的吼回去过。
彼时见折爹一脸懵逼,她极为自得,觉得就算博学如折朔,也在洋文面前照样是文盲。
她阿q精神了一番,深觉满意,高兴的朝折爹继续吼:“思密达!思密达!”
气的折爹操起鸡毛掸子转身连抽了折阳十多下,青筋都起来了:“我让你教她读书,不是让你把她逼疯!”
但当时不懂事,还能说自己是刚穿来十多年,依旧“水土不服”中,现在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是的,年过后就二十一了),十年又十年,还是不认全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看着飘在纸上有些根本看不懂且猜不着意思的字,叹了口气,从陪嫁的箱子底下掏啊掏,掏出一本折爹注解过的“百家姓”,一个字一个字对起来。
在终于查出第三个上半截似羊,下半截是书的字是“粥”后,折红愤然起身,不顾摘星奇异的眼神,飞快的打开门,将还在苦苦思索“媳妇为什么还不开门”的沈明庭一把揪住衣领抓进了房间。
她将信恨恨拍在沈明庭跟前,“给我读!”
沈明庭在懵逼之后,羞红了脸,他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折红冷笑:“你都好意思写这“字”了,还怕读啊。”,这货绝逼专挑偏僻的字写!
尼玛,她是能猜出来这是封情书,但是你能理解看封情书还要查字典的心情吗?明明她常用字都认识了,她还看史记呢!
她指着没查出来的那一行,“从这里开始!”
沈明庭极为羞涩,毕竟自己这书信仿着岳父的风格,实在有些肉麻,且自己为了效果,还用了各种古籍中恩爱夫妻的典故,写出来尚且不好意思,何况是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