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点猛地回过神,望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祁天。
“对不起,不能遵守承诺了。”
祁天弯着唇对邵一点笑了笑。
一瞬,邵一点方才魔怔似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回想起刚才的情绪,邵一点出了一身冷汗。
惊觉后怕,重活一世,她怎么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的人生。
邵军见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男生,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大骂:“你他妈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别管闲事,快滚!”
祁天勾唇,他摘下眼镜,放进裤兜里,瞬间痞气毕露,“这个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说完,他又环视了一圈乱糟糟的屋子,慢悠悠地穿过一地狼藉,走到邵一点面前,伸手从她手中接过酒瓶子,“女孩子打人不好看,还是我来。”
邵一点还没明白祁天话中意思,酒瓶已经砸在了邵军头上,血汹涌而出。
祁天扔掉手里的半截子酒瓶,耸肩,轻松地说:“砸了,以后别再找邵一点麻烦了。”
“来人啊,杀人了。”怔了许久的张丽芬的尖叫声,响彻了鹿青巷。
就如他们曾经家暴邵一点一样,鹿青巷没有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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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洵急匆匆赶到警局,就见祁天坐在长椅上,白衬衣上沾了点污迹。他头靠着墙壁,没事儿人一样闭目养神。
邵一点耷拉着肩站在一旁,小媳妇似的满眼担忧,“你、你没事?”
“没事,血都是你……”祁天闭着眼,他本想说“你爸”,又觉得那两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改口道:“那人的。”
“祁天。”刘洵喊了一嗓子。
“哦,你来了。”祁天撩起眼皮,“太慢了。”
见祁天那个态度,也猜到他应该没什么事儿。刘洵心才放下,旋即又火冒三丈。
他走到祁天面前,磨着牙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只知道惹祸,你就不能让你舅舅我省点心吗?惹事的时候不过脑子,出事了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祁天用手揉了揉耳朵,嫌他舅烦,“你是我监护人,我只有找你啊。”
“你……”
刘洵指着祁天还想骂两句,邵一点小声地说:“刘叔,对不起,祁天都是为了帮我,你别骂他了。”
“舅舅,你千万别说她,她不如我心理承受能力强。”
刘洵瞪了祁天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眼,又看着邵一点乱糟糟的头发,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哪里还说得下去,叹了口气,只道邵家那两夫妻不是个东西。
他刚想对邵一点说点安慰的话,警察带着那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过来了。
张丽芬见到刘洵,指着他,“警察同志,他就是这个祁天的舅舅,我家老邵伤成这样,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警察没理她,叫过刘洵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刘洵虽然气得牙痒痒,还是向着祁天的。他陪着笑,随口辩驳一句,“警察同志,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我们家孩子品学兼优,不是随便伤人的人。”
张丽芬听这话可不干了,指着邵军头破血流,沾满凝固血污,看起来非常恐怖的脸说:“这就是你外甥砸的,他刚刚自己都承认了,怎么现在还想赖账啊。”
“有那么好赖账的吗?”邵军冷笑,瞪着血糊糊的眼,看向邵一点,“邵一点,你说老子这伤是谁砸的。”
邵一点冷然地望着邵军,“不知道。”
邵军骂:“你他.妈是不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