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一脸自豪地说:“我从小就是最勤奋的学生,从来不睡懒觉的。”
话音未落,刘氏在里间听到他们的声音,连忙叫丫环挑帘子让他们进来,一面说:“这话倒真,辰儿从小就养成的好习惯,读书最是用心的,无论他父亲、先生还是月儿,从来都是极欣慰的。”
辛辰走进去,进门时不经意地瞄了眼旁边的飞鸢,只让她看到他眼里的得意,便向母亲请安,谦虚加内敛地说:“母亲过奖,辛辰只愿勤奋修学,不致辱没家门清誉而已。”
飞鸢初时还担心被旁边下人看到他飞给自己的眼风,心里怯生生的,待发现无论下人、还是刘氏无人察觉时,又不免为两人之间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暗生窃喜,这种张慌又暗喜的情绪,此前从未有过,她的唇边不由微挑出柔情的弧度,似少女般娇羞,落入辛辰的眼中,好不迷人。
刘氏见这对小夫妻成双成对的样子,心里高兴,便问:“听飞鸢讲,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辛辰便说了去青峰寺的事情,老王爷听了,点头道:“这是正事,代为夫向无言大师致谢,就说吃了他的药,感觉身上轻松很多,觉也睡得沉了,要多谢他的奇诊妙方。”
辛辰应了,说:“我和飞鸢早上去,午后便回。”
老王爷道:“无妨,这时青峰山上正值景色最佳,你们难得出去散心,不必急着回来。”
于是,飞鸢乘一顶软轿,辛辰骑马,带上辛坚、红枝,一行人直奔青峰山而来。
路上,飞鸢虽坐在轿里,但轿帘随轿夫前进晃动而不时飘拂,间或便能看到辛辰在前侧方骑马缓行的样子,他人本清俊,骑在马上更较平时多了分英武之姿,行在路人多引旁人侧目,尤其是踏青郊游的闺秀仕女,往往流连前后,倾慕之情溢于言表而不自知。
飞鸢本来看着辛辰觉得好不赏心悦目,渐渐发觉前后不对,原来感觉赏心悦目的可不止自己一个,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好气,叫红枝:“把这顶风帽给公子送去,小心日头毒。”
红枝忙应了一声,这时,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初听还在里许之外,再听已在近前,飞鸢先是一惊,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第一个念头便是:坏了,又遇到歹人了吗?这次辛辰在,千万莫要吓到了他,这可怎生是好?那个唐斩,这次会来救我们吗?
念头刚过,便听红枝一声惊呼:“唐斩!”
飞鸢忙拉起轿帘,只见前方不远处,辛辰骑着高头白马迎风而立,他的左边有一骑黑马,马上青衫少年依稀正是唐斩。
飞鸢又惊又喜:喜的是唐斩,有坏人也不怕;惊的是,看这情景,莫非辛辰与唐斩竟是认识的?
便在此时,一骑从轿边转眼驰过,跑到辛辰旁边停下。
飞鸢仔细看时,只见枣红马上一位少女英姿飒爽,笑盈盈地同辛辰说话,虽然听不真切,感觉竟也是极熟悉的。
再看辛辰,仍是一如既往地洒脱谈笑,宛如词中的浊世佳公子。
飞鸢脸色不变,端庄地坐稳在轿里,只在心里,把五色百味统统料理成一坛烈酒。
我灌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