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刚刻意看了那女孩一眼,只见她不过一脸天真无邪的神态。
有人点了曲儿,那孙女清声唱道:
春风十里到长安,一半宫墙一半天,城里不识五谷贵,不如化雨到田间。
虽然唱得谈不上多好,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村野的自然气息,倒也听得如清风过林般悦耳。
便有人凑趣儿:“唱得不错,可有风趣些的?”
那孙女也不推辞,接着唱道:
门前沟里两只蛙,五经半夜不回家,吹起牛来顶呱呱,说啥?出了家门我最大。
众人听着都笑了,有人便逗她:“刚才唱的那两只蛙,说得可是你们祖孙俩?”
女孩道:“在这里我俩哪敢托大?当然是各位捧场的才是大爷呢。”
李正刚忍不住笑了,怕她这话让现场人听出来会有人为难他们,便上前照例过问:“小姑娘,你是哪儿的人?为什么到京城来?”
女孩看了他的装扮,便说:“我随爷爷一路卖唱讨饭为生,哪儿有大爷便去哪儿。名字不过是随便叫的,官爷看着叫便是。”
这话听着不软不硬,但从一个卖唱的丫头嘴里说出来,李正刚便有些不舒服。
店伙计立时看出来,上前道:“你俩个见好就收、没人点唱就走,别扰了这里的清静。”
李正刚才待要问,那老人已拉起女孩向外走,嘴里一个劲儿地道歉,一副软弱怕事的样子。女孩也不说话,笑着跟上爷爷。
李正刚向手下人使眼色,那人立刻尾随跟上。
过了一会作,那人回报:跟丢了。那祖孙两人好像很熟悉京城的街道,在胡同转了几转,便不见了。
李正刚心下生疑。
仿佛验证他的预感一般,那手下人突然一摸腰间,脸色变了。
李正刚忙问:“怎么了?”
手下人迟疑道:“我的腰牌,好像掉了。我马上去找。”
李正刚追问:“你可有跟什么人踫上了?尤其是那祖孙两人。”
手下人一拍脑袋:“有一次他们转进一条胡同,我怕跟丢了,赶紧冲进去,谁想那老头正回身,差点撞到。好在我闪得快,只是擦身而过。难道……”
李正刚虽然不敢确定,猜测这丢失的腰牌多半与那祖孙二人有关。
便在此时,小队一阵乱,副队过来报告:“有五人的腰牌都不见了。”
这,恐怕就不是那祖孙二人可以做到的。难道,是针对吴家寿宴的人已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