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闻言,更加伤感:“正是,出嫁不比从前,以后见面的日子愈发有限了。”
飞鸢终被她说得落下泪来,丁柔劝解这母女:“说得就是,在一起时可要尽着性地乐呢,才不辜负这难得的相聚。”语气一如从前那般温柔。
飞鸢这才仔细打量她:“柔儿越发出众了,难得性情跟小时候一样,竟没有大变。”
丁柔闻言,温婉轻笑:“姐姐是说我只长年纪、不长修为的吗?我可是亦步亦趋一路学着姐姐,只盼着长成姐姐这样就阿弥托佛了。”
飞鸢揽着她笑:“姐姐可没有你这张巧嘴,善长倒打一耙的。”
丁氏本来伤心,听这姐俩这一通斗嘴,便如俩人从小时光一般,一时目光温柔下来:“一转眼,你们俩个都长成大人了,不过这脾气,真还与从前一样,也是难得。”
谢国双也看着高兴,说:“既回来了,便好生陪你母亲和表妹吧。”
飞鸢应了声“是”,娘儿几个到里面,更了家常的衣服。丁氏见女儿换上旧时罗衫,只硬生生地盘成新妇发髻,而丁柔则梳着女儿家的盘桓髻,同样女儿情态,如今两种生活,不由又伤感起来。
飞鸢体念母亲,但不好当着丁柔的面说,只问:“妹妹这次来,可代我陪母亲,多呆些时间吧。”
丁柔娴静地说:“当然好,我也喜欢同姑母、姐姐作伴儿,翼城这里也清静。”
飞鸢听了,便知她话中有话,只是当着丁氏的面,且不好问。
稍后,待丁柔不在眼前,丁氏方问飞鸢:“你可作何打算?”她是听红枝说了族长的答复,知道飞鸢是有这个心的。
飞鸢垂首说:“女儿还能有什么打算?但凭父母作主。”
丁氏伤感地说:“按理,女儿家出嫁从夫、从一而终。但你才过门儿,这东侯王府便大势已去,我与你父亲怎么忍心叫你一辈子没了指望?虽然族长不肯松口,但若你真有这个心,你父亲多疏通一二,也不是全无希望,不过要耽搁些时日而已,强胜你一辈子陪辛家受苦,总有个盼头吧?”
飞鸢倒不曾想父母会一口答应,支持自己的想法,便试探道:“之前族人支持良多,而今若这般收场,虽族长或会宽容,终究内心难安。”
当时的嫁妆有多气派,现在的负累便有多重。
丁氏说:“那倒是,我和你父亲商议,说不得就把东侯王府当年的聘礼交出去,再另想辙,总会有办法。”
飞鸢心中一动:“有什么辙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