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向刘氏禀告:“母亲,钟婆婆得力,这鸡养得越来越多、长得又快,只怕日后会更吵,加上后院儿地方终究有限。若是另寻个地方养着,即可以帮补家里,又不扰清静,您看如何?”
刘氏一听,立刻心不烦了还来了精神“那当然好。只是,哪里会有这样的地方?”
飞鸢便讲:“河边有块地,大小合适、价钱公道,这地产若能置下,就可以成为家里的产业,还可以用来养鸡。您意下如何?”
刘氏对这些事倒不上心,只说:“你去安排就好。”
飞鸢知道她会这样,但这一道流程还是要走的,得了她的首肯,立刻下来安排地契过户,择吉日搬运鸡舍。
红枝一时好奇,悄悄地问:“小姐,也不知道这些鸡会被养到哪里,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那块地?”
飞鸢到底也是少年心性,她还从来没见过人家置地,这次自己做主买了地,难免也有些兴奋,再者这屋前屋后都是烦恼事,想着出去散散心、得个空闲也是好的,只是仍有些担心那田吴两家人再来挑衅,便说:“叫上辛坚,我们去看看就回。”
一行人来到城外河边,飞鸢挑起车帘观看。钟婆婆选的这地,十分的平整、离河又近,算是超好的上浇田。难得与吴家的地隔着河,周围都是老实的农户,倒也安生。
飞鸢对钟婆婆点点头,示意她“事情办得不错”。
钟婆婆立时喜不自胜,汇报:“肖家父子今天就会搬到这边来,后天我们便把鸡送过来,您看还有什么要交待他们的?或者我叫他们过来,听您训示?”
飞鸢说:“不必。”她已瞧见肖氏父子站在田边,想是钟婆婆叫他们等在那里,怕飞鸢万一要问他们话。
红枝便说:“夫人是王府内眷,怎么可能见他们?”
钟婆婆忙自己掌嘴:“哎呀我这笨,怎么忘记了夫人的身份?主要是夫人这般聪明能干,我都忘记了夫人是内眷女流,原不该操这份心的。”
飞鸢心想:我何尝愿意操这心,我有得选择吗?只微然一笑,也不与她一个老婆子争。远远看过去,那肖山身强体健,像庄稼人一样生得粗拙魁梧,看着神情有些紧张;那肖贵却垂手而立,面容冷淡,有些不慌不忙的气度,飞鸢倒有些意外。
飞鸢心中一动,问辛坚:“这肖家是什么背景,你可知道?”王府正在风波上,她不得不防。
辛坚答:“不很清楚。”
飞鸢立时吩咐:“你小心地四下打探一下,尽快再来回我。”
看了一番准备回去,飞鸢转头看向河对岸,吴家的地荒得野草疯长,旁边肖家的田齐整地种着青菜苔苗,郁郁葱葱、生机无限,不禁暗叹:同样的田到了不同人手里,会有如此大的不同,那吴家虽然家大业大、未必在意这样一小块地,但以小见大,可知他家不善经营、疏于打理,总是愧对老天给予的厚待,长此以往,终有福荫耗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