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鸢说:“你是为了家里,我怎会责怪到你头上?只是,这里倒有桩事,要麻烦你再跑一趟。”
钟婆婆最怕经此一事,夫人不再重用她,听这话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夫人请说,今天您冒着风险亲自去救我,我这身老骨头、连这命都是您的,只要您说,我一定拚命去做,您只管交待。”
飞鸢微笑说:“冒风险的事,无论是谁,都不该去做,希望也不需要再去做。我想着在河边那里置一块地。你去那河边寻寻看,有没有哪家愿意出让,看能否以底价入手,即是最好。”
钟婆婆有些意外,连红枝都吓了一跳,脱口问“小姐,你买地做什么?”
飞鸢说:“用来养鸡啊!眼见着天气热了,鸡再养在家里,不仅更吵,只怕味道也不好。今天去河边,感觉就不错,想着咱们何不在河边另寻一处来养着?空气好、草也新鲜,地方大,还可以让鸡跑一跑,更容易下蛋。既可以补贴家用,大家又得清静。”
钟婆婆立刻支持:“这主意真不错。夫人放心,我这就去看,一准给您带信儿回来。”
飞鸢叫住她:“你叫上一个婆婆跟你一同去,不要选吴家附近的地,不要透露王府的身份。如果对方同意出手,就以老夫人的名谈价格、换地契就好。辛坚,你去暗中守护两位婆婆,虽然我们行得端、坐得直,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辛坚领命,随两位婆婆去了。
飞鸢盯着下人,开始准备晚餐,叫人老火慢炖了党参鸡汤给老王爷补气,又叫红枝特意准备一道枸杞银耳羹给刘氏作餐后甜品。
都安排妥贴,已近傍晚时分,飞鸢不禁有些惦记,这出去的几人还未回来,可不要再出事端才好。但想这堂堂东侯王府,如今竟落到连出门都惴惴不安,真是造化弄人。
正焦急间,辛坚总算带着两位婆婆安然归来,飞鸢叫他们到西院回话。
钟婆婆兴奋地说:“夫人,是有几块不错的地在出手,价格要得都不是很高,也还公允。河边水田价格贵一些,要两贯钱一亩;离河岸远一些距离的旱田,只要二百文左右一亩。如果只是养鸡的话,旱田应该就可以。老奴不敢作主,特意回来请夫人示下。”
飞鸢想了想,日间去河边救钟婆婆时,曾见到旁边堤田上那二个冷着脸的农夫,便问:“你平日去河边割草,可有注意吴家旁边堤田是哪户人家的?”
钟婆婆说:“那是肖贵和他儿子肖山,倒没听说他们要出售那块地。夫人,您为何问起这个?”
飞鸢说:“肖家的堤田与吴新家的地挨着,只怕平时没少受吴家的气,如果能另迁别处,我想他们会求之不得。”
钟婆婆点头:“那是,他家的地,任谁种着,只怕都不得安宁。”
飞鸢说:“你去寻一块河边的地成交,大小要比肖家的多出二分。然后,去跟肖家谈,拿这块地与他家的地交换,他必是肯的。条件是,他需帮我们把鸡养了,每日将定量的鸡、蛋送到府上即可。”
钟婆婆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