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祸从天降

她还是说道:“家里尚有些银雨,若是需要,可先使用。”

东侯王点头,辛辰便说:“那就先拿五百两吧。”

五百两!谢飞鸢心都疼了。本来勉强支撑也只够两个月的开销,这一下就去了一半。

辛辰接过银票时,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就凭你掏的鸟蛋?昨天还说会拿些银子回来,今天就拿走一半儿,我得有多天真才会指望你?谢飞鸢言不由衷地说了声“好”。

辛辰出去后,谢飞鸢还没转几转,那边婆子就来报:“夫人,不好了,王爷喝下药,不知怎么,竟吐了!”

谢飞鸢吓了一跳,连忙来到东屋,只见药吐了一地,老王爷都快虚脱了。

刘氏一个劲儿地垂泪:“王爷,这可怎么好?您可千万挺住啊!”

谢飞鸢猜早上刘氏的话,虽然王爷当时不动声色,心里到底是急的,毕竟皇后那可是嫡亲的女儿,如何放心得下?

刘氏在旁边这样,只会给老王爷添堵,当下宽慰道:“母亲,父亲许是才吃了早饭,药进得急了,不如让他老人家先睡一下,稳一稳。您也去歇歇,莫要着急,过会子再来看,不然只怕父亲心下惦念,难以宽心。”

刘氏没了主意,但见老王爷一面倦容,似已睡去,只好应了。

谢飞鸢扶她去西屋里才歇下,突然院外传来喧嚣声,红枝一路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人,说是镇国公的二少爷,嚷嚷着要见辛家的人。”

镇国公田志雄是皇贵妃的父亲,当年支持翊王上位时的重要力量,如今是手握兵权的朝中重臣,其子田枭是镇守边关的抚远大将军,一门虎狼之辈,朝中无人敢惹。皇后溺毙了皇贵妃的儿子,这田二少是田枭的儿子、皇贵妃的亲侄子,一定是来报复东侯王府的。

刘氏一听就傻了,慌得抓住谢飞鸢:“媳妇,这可怎么是好?我们妇道人家,如何懂这个?莫不是去叫醒王爷拿个主意,还是叫人去找辰儿回来?”

谢飞鸢心道:可恨这辛辰人影不见,去哪里找都不知道,一时半会儿如何救得了这门外的灾星?不过,幸亏王爷昏睡着,不然听到这个还不气死过去?

红枝也问:“他们这样算不算闹事?要不去衙门,请地方长官来,就说是维持治安也好啊。”总强过这一门的婆娘去应付吧?

谢飞鸢忙说:“不行!当朝谁敢跟田家做对?即便以往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他们从不敢怠慢。如今咱家今非昔比,你不去说,他们装不知道;你若去了,他又不敢来,不是连面子上的公平都做不到了?”只怕以后就明着欺压辛家也未可知。

门外喧声更甚,似乎要冲进院来。大家都懵了:这可乍办?

谢飞鸢也没经过这样的场面,情急之下吩咐:“紧闭院门,只说‘东侯王府谨遵皇帝处罚,同皇后一样自行禁足反省,概不见客’。”

只听得那田二少带着家丁在门外可劲儿地叫嚣,这边只不应战,倒惹得一众人等围观。开始都说这东侯王府大势已去,但田家闹得久了,路人口风就开始变了。

毕竟这田家强权霸市已久,难免让老百姓畏惧、反感。渐渐也有人说事情再怎样合该由皇帝处理,这镇国公乘人之危、逼上门来,未免欺人太甚。

田二少一听不是味儿了,他本来占着理的,怎么倒乘人之危了?于是叫手下人:“告诉里面的人:再不出来,给我砸门!”

家丁果真抬了巨木就要去撞门,只听人群中有人喝道:“光天化日下攻打民宅,镇国公仗着兵权在握,你田家就是这样知法犯法的吗?”

声音不高,却正气凛然,只见一个青衫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纪不大、身材略瘦,却透出一股彪悍的锐气。

田二少见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谁?毛都没长出来,就敢来教训我,想代辛家出头,也不看看你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