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老公，州围眨眨眼，安静下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他想看她痛的时候心甘情愿，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大概是有受虐倾向。

两个纹身完毕，夜已经很深，外头牙牙和帅帅各自占据长沙发一端，靠着扶手睡着了。

林纵横州围拍摄《途穷》期间，帅帅和牙牙也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过密，但是两人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州围曾问帅帅为什么。

帅帅嬉皮笑脸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后来等到林纵横和州围开始异地才说实话：“牙牙说等《途穷》拍完了你们不在一块了，我们也不在一块了，异地恋没意思，既然知道没意思就不开始了。”

理智得可怕。

一个月后，林纵横拿下扬瓣影帝。

又过四个多月，《途穷》上映，风靡全国。

至此，林纵横和州围彻彻底底家喻户晓，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俩，狗仔队的镜头恨不得拿502死死粘在他们身上找点蛛丝马迹出来，地下恋情的难度也随之大大增大。

常言道，常在街边走，哪有不湿鞋。

某一天两人各自带着助理有说有笑地从林纵横家里出来，也不知道戒备森严的小区怎么就混进了一个狗仔，就在狗仔露出一脸“嘿嘿终于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举起相机时，说时迟那时快，帅帅拉过牙牙挡在林纵横和州围面前，直接亲了下去。

别说狗仔差点摔了相机，就连林纵横和州围也深深被帅帅这舍己救人的行为震惊了，更别说当事人牙牙，除了呆若木鸡，也就剩下一个风中凌乱可以概括当时的心情一二。

当天，在帅帅和牙牙的授意下，林纵横替二人公开了恋情，撇清自己和州围相恋的嫌疑：“我的助理和州围的助理因《途穷》相识，现在在谈恋爱，他们不是公众人物，还请大家不要过度探究他们的隐私，还他们自由。”

既然锅已经背了，帅帅和牙牙也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不过时间和距离都是太难胜过的东西，两人的恋情仅仅持续了不到半年就匆匆收尾。

所幸，是和平分手，在一起千疮百孔，分手后平安无事回归到好朋友的位置，彼此祝福，见面了可以打打闹闹毒舌嘴贱，也依然是默契担当，相辅相成为纵所州知之恋保驾护航。

多年来，林纵横和州围两度分手又两度复合，帅帅和牙牙却一直保持着理智而清醒的距离，再未僭越，林纵横和州围最后一次复合，州围在林纵横身边待了大半年，历经千帆，时光终于在他们身边放缓了脚步，不再动辄有离别，更不用刚见面就开始感到不舍。

对帅帅和牙牙而言，同样如此。

出国读书期间，州围把帅帅留给了林纵横，或者说，是留给了牙牙。

只是这十余年的时间太沉重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还保留着年少时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友情的位置上待太久，舒适圈就成了枷锁，于是懦弱地自欺欺人：做朋友比较保险，至少不会失去。

林纵横和两个助理都是超过十年的革命友情，带他们去自己好友圈里蹭吃蹭喝，大家也见怪不怪。

某天饭桌上，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到分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这个话题，正反两方就自个的论点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最后林纵横一个朋友盖棺定论：“行了都别争了，这种白痴问题有什么好吵的，网上不是早就说了，分手了还能做朋友不是没爱过就是还爱着。”

林纵横立刻拿两名助理开涮：“那你们两个是属于哪一种。”反正他和州围分手以后是完全没法做朋友的，要么厮守，要么互不联系彻彻底底消失在对方的生活中，绝无退而求其次的可能。

牙牙一愣，故作轻松：“可能是因为齐楼帅从来没有爱过我吧。”

帅帅怒，趁着酒意揭竿而起：“贺绿芽你有没有良心？我没爱过你？”

既然不是没有爱过，那么便只剩下了还爱过这一种可能。

林纵横意味深长：“啧。”

桌上众人齐声附和：“啧啧啧。”

活靶子帅帅&牙牙：“……”

虽然林纵横比二位的年龄都要小，但不妨碍他用语重心长的老父亲口吻劝慰他们：“别刚了，要不在一起吧。”

“纵横。”方遇城拍拍他的肩，“这么看来你和州围真的配。”

“这用你说啊。”林纵横眉一挑，显然这话他听着十分受用，“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很配。”

“你们连助理都配啊！”方遇城一语惊醒梦中人。

接下来林纵横就不是劝慰，而是命令了：“为了我和州围连助理都配，你们必须在一起。不然我只好强行给牙牙和小田凑对了。”

牙牙：“？？？”

在次次年的一月，帅帅和牙牙举办婚礼，为了感激两位新人十几年如一日的辅佐和照顾，林纵横和州围给他们放了两个月的超长婚假周游世界，要不是帅帅坚持讨老婆必须要用自己的钱，他们甚至准备包办了助理的婚礼。

巨大的婚礼幕墙“q&h”前，牙牙问帅帅：“我想知道，你第一次亲我，有没有私心。”

帅帅微笑，望着他身披白纱的新娘，坚定回答：“有。”

婚礼本就是煽情的场景，哪里架得住回忆的攻击，牙牙侧头抹泪。

林纵横带头鼓掌，在场其它人虽然莫名其妙，但是看林纵横和州围都鼓掌，也纷纷响应。

多年前，在狗仔的镜头下，帅帅决定为纵所州知挡下风波的同时，当然也有破釜沉舟要排除万难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决心。

两位新人去度蜜月，林纵横和州围送他们去的机场，在停车场，两人下车，告别时分，林纵横说：“三个人回来。”

“哦。”帅帅接受并反弹，“那祝你们也早点三个人。”

“咒谁呢？”州围白他一眼。

《撕裂空白》即将开拍，场地人员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这个时候要是有身孕，那可真是天雷滚滚了。

“行吧，那祝你们注意安全。”帅帅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拉起老婆，“我们争取下个月三个人来喝你们喜酒。”

“拍完电影可不可以生孩子啊？”回去路上，林纵横问道。

州围看着窗外的夕阳：“很痛啊。”说完她抢险一步回头瞪他，“你是不是想说就是要你痛？”

这话他说过三遍。

第一遍在她的第一次。

第二遍和第三遍分别是纹两个纹身的时候。

“没有想说。”林纵横微微一笑，“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