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那些令人烦恼之事,都交由珍家的两个男子。对于珍芙来说暂且算是平静下来。
这一日刘氏带着三个儿女来寻珍芙道:“你侄儿嚷着要吃东市那儿的软云糕还要看那儿的杂耍,我寻思着如今袁军大胜,四下里皆是平和喜乐,不如乘此机一同外出散散可好!?
出门逛街,永远都是女子喜爱的基础娱乐项目之一。
珍芙想了想便应下,尤其腿上缠着的珍毅,及左右手肘里的、长相一模一样的龙凤小团子珍东、珍西。
几人由着家中护卫守着出门,到了东市,进了一家茶楼,这家茶楼往二楼行去,恰巧能瞧见城东头那儿的杂耍。
如此不用与人相拥,也无需抛头露同。若是觉得好,只管让身旁的仆妇过去赏钱便是。
“阿毅,你怎么会想起来此处看杂耍?”珍芙好奇珍毅为何提此要求,问道。
“听书院里郭先生提及。”珍毅已然五岁有余,进了袁家创办的书院与其他贵公子们一同接受启蒙,他道:“书院里有人提及那街头杂耍喷火之人所言是天上下来的三昧真火…….他怎会吐三昧真火!?我们几个就当堂争论……..郭先生言……..这天上地下,除了三清道人之一、天上的太上老君有三昧真火,便是那圣婴大王红孩儿了!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用来炼丹,供给仙人食用,凡人之火,便用来煮食烹膳。”
“故尔你便要嚷着前来观杂耍?就为了等那吐火的绝技?”刘氏与珍芙总算弄明白珍毅为何执意如此,珍芙笑着摸了摸珍毅的头,笑道。
“嗯!”珍毅点了点头,觉得珍芙着实太懂他了,当下靠在珍芙怀里又道:“姑母!人间可有三昧真火?三味真火与人间烧饭食所用的火有何不同?先生言凡水灭不得的便是天上的火,而世间的火,那大水缸里的雨水接得充足,便可灭之可对!?”
“你们先生还有余力与你等讲这些?”珍芙着实好奇这个先生还能在书院里久待,书院里不是都教四书五经,大学论语的!?这种言论可是被斥责为怪力乱神不被接纳于书院的。
“先生十分博学!”珍毅终究也只有六岁不到,能将事由讲述到这般程度已是不易,再多便也表达不了,只是不停的强调他对先生的‘敬仰’,一旁的刘氏知晓珍芙是头一次关心多问书院,便在一旁予以补充道:“听闻那郭先生满腹经纶,却隐居山间,还是山长特意花重金请出山头。”
隐居山间!?却能让山长重金请出?
那便不是真正的隐士,亦或是银钱所困不得为之!?
珍芙端起茶盏小小品茗了一口,微笑点头也不多言。
刘氏使人买来的软云糕端了上来,珍毅一见立马端正坐好,一副候着吃食前的正经模样,小小身板挺的直直,一旁的双胞胎兄妹见长兄如此模样,也纷纷的从榻那边爬过来,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扶着桌案也学着珍毅模样,努力的挺直背脊。
这惹得珍芙与刘氏看得愉悦与欢快,尤其是珍芙,瞧着那一对龙凤侄儿侄女软软的小肉手,还要拿着软云糕费力的递给珍芙食用,让她稀罕的不行,拉起两人的小手,一边一个响响的亲亲,笑道:“姑母亲亲阿东阿西的小手便饱了,这份糕点给了你们三人均分便罢。”
龙凤胎的妹妹珍西似是听懂,她拿着糕点双唇一抿羞涩的笑了笑,就往珍芙怀里钻,而珍东一见,原本就要往嘴里塞软云糕的他,顿时止住动作,也要往珍芙怀里拱。
惹得珍芙就是一阵左亲右抱。
刘氏于一旁笑的故意道:“我这亲生的阿娘被扔在一旁,瞧着心里可直泛酸水!”
珍东珍西听不懂,他们对视一眼之后,再次往珍芙怀里靠去,之后珍东往嘴里塞糕点,珍西则一直试图继续将糕点分食给珍芙。
珍毅瞧见之后,手里拿着糕点,小眉头蹙起,看看亲生阿娘刘氏,再瞧瞧珍芙……..他最后放下糕点,道:“我陪阿娘与姑母一起,待阿娘与姑母食用之时再食。”
都是懂事明理的孩子!
总算待到杂耍开始,珍毅远看十分不尽兴,刘氏略略沉吟,觉得珍毅是家中长孙,将来早晚要支应门庭,太过护着未必是件好事,便点齐了护卫,让乳母带着他过去围在人堆里体会这下里巴人的乐趣。
可珍毅一走,龙凤双胞胎不乐意了,在屋子里一人一句嗷嗷,直嚷得刘氏头疼,刘氏为难的瞧瞧珍芙,再瞧瞧两个不安份的珍东珍西。珍芙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冬及随侍的几个小丫鬟,个个都带着期盼的模样,笑道:“难得如此,长嫂不放心,便陪同一道前去!我这儿不出门便也安全,您那儿护卫带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