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叹了口气,嬷嬷抹去了满脸忧心的表情,径自往回廊上走去。
而恰恰与她相反之地,有一个浅浅的人影闪过,因着日头不盛,偶有风过,人影不深,便也无人留意。
离雍城还有三百里时,高头大马上的袁潭沉静如冰,那一双如雾色蔼蔼遮挡住的双目,深隧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唯有那一双紧紧抓住马僵绳的双手,隐隐让他身旁亲随看出点端倪。
正午时分已过,方才来报迅之人也已经禀报完毕,之后袁潭就如此端坐于马上,久久不曾有任何动静。
副将章合实在看不下去,他在安置了一路颠簸而来的兵士们休整之后,便拉了拉马绳,穿过十来个亲卫靠近袁潭,大着胆子却是轻声道:“将军!男儿丈夫立于世,讲究的是气慨与气度,何况,如今侯爷身子安好,那等事离之甚远,您只要尽好自身义务,又何必如此介怀!”
话音一落,袁潭的身姿却是一动不动。对章合方才言语置若罔闻。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时分,正当气氛沉凝的让人的心也似落水的石头,直达河底之时。
远处传来一阵阵铃铛之声,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还有几个少女的嘻笑。
才用过午膳,珍芙正要如往常那样午睡,冷不丁那先前有一些日子没来往的郭荣与沮瑶找上门来,两人似是串通好的,一阵配合的,就将珍芙给拉出来,说是要去骑马,顺便往雍城一倘。
珍芙自是不愿意,但架不住珍尧也来帮着‘外人’,就这样生拉硬扯的将珍芙给拉出了门。
但,那银铃般的笑声,并不来自于珍芙,而是与珍尧一起纵马纵的欢快的沮瑶。
统共四人,珍尧渐渐与沮瑶拼马拼到后头,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而凑成一堆,当然时下还没有男女相交那样严格,珍芙才懒得管这等什么破规矩的闲事,反正大家开心快活便罢!
只是因着珍芙几乎要趴在马背上,被迫与她凑成堆的郭荣极其不满,她不乐意嘟囔道:“你怎地懒成这样?怎地似葵水来了?”
对于郭荣,无非葵水来的头三日才会如珍芙那样不好动。
她的声音较响,于一旁的珍尧与沮瑶也都听得清晰,珍尧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儿郎,虽没有那种脸色羞臊之反应,却也只能默不作声当没听闻。而沮瑶则直言道:“阿芙并不来葵水,我特意问了她身旁随侍的阿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