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鸟并不理解那天歇斯底里的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救出去。
她趴在女人的背上,女人总是穿着宽大的贵族衣服,没想到衣服底下的躯体如此瘦弱。女童感受到身下膈人的硬度,闷闷说了句:“硬,不舒服。”
“闭嘴吧你。”女人像抛下了一层无形的外衣,终于露出本来的性格来,“我带你走就不错了!”
“你不来的话,两天以后政府也会把我救出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带我走呢?”小花鸟没有气力,趴在她肩上问道。
带着小姑娘叛离宗家的女人沉默了,过了会她呢喃了一句:“大概我没自己想的那么甘心呆在地狱吧。”
女童闻言迷茫了一下。
“我不懂。”
小花鸟这么说。
在路上,那个女人讲了好多事情。
不管这个孩子想不想听。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生在贵族,就要为贵族奉献最后一滴血。
这是审神者的父亲,那名真正贵族这么说的。
当时才十二岁的女孩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十五岁那年,她懂了。
她父亲把她送给了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当玩物。
没错,玩物。
她的父亲说:“和那位那人联姻,我们家族就能更进一步了。这是你的荣耀。”
她的哥哥却说:“呵,联姻?不过是送给那个老头的玩物罢了,不过作为玩物,你还是很合格的。”
她的噩梦来了。
那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有奇怪的癖好,他玩弄她,在她背上刺上此生永远无法消除的金丝雀的翅膀;他折磨她,看着她被情/欲折磨的颤抖着匍匐在地上,恳求他的疼爱;他折辱她,他命她暴露着在他的面前服侍他的属下,折断她的高傲,磨掉她的尊严。
那个男人狞笑着说:“你是我的玩物,我的笼中鸟,我的所有物。”
她疯了。
但是她不敢反抗,她像她的母亲求助,却得到了她母亲更加懦弱的推辞。
她觉得她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那个男人的突然暴毙将她解救了出来。
她被家人带回了家。
但那已经不是她的家。
她的父亲看着她,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最后把她送到了时之政府。
“好孩子,好好利用你的灵力,为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吧。”上任的那一天,她刚过完二十六岁的生日,她的父亲摸着她的头,像她年幼时那么说着。
已经麻木的她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了专门为她准备的,牢笼。
从此,坠入地狱。
“我叫/春绯。”女人拨弄了面前的火堆,笑了笑,“我这一辈子,只剩下名字属于我了。”
“很好听的名字。”女童抱着胳膊坐在她旁边,“我还想听你讲你的事情。”
“小丫头就会揭我的伤疤。”虽然这么说着,名叫/春绯的女人却没有半点不情愿,甚至神采都好起来。
“在我任职三个月以后,压切长谷部为我锻出了一把刀。”
春绯一开始是想好好担任审神者的。
可是她看到了那些付丧神脸上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痛苦你们却可以在阳光下微笑。
哭泣吧,挣扎吧,如当年的我。
内心早已腐朽的女性恶意的想到。
直到压切长谷部为她锻了一把刀。
“我叫宗三左文字,你,也想要天下之王的象征陪侍你吗?……”
“我,就和那笼中鸟一样啊……”
粉发的付丧神忧郁的站在对面,同样粉色的袈裟披在瘦弱的身上,如一只翩跹欲飞的蝴蝶。异色的眸子幽幽看过来,带着迷离的美丽。
审神者一只手捂上了胸口。
【多么……绝望的美丽啊。】
“然后你就上了宗三?”
花鸟靠在春绯怀里,带着童音问道。
“……”春绯沉默了片刻,冷静地拔刀,“谁教给你的?”
“是不是那群刀剑!”
小花鸟眨了眨眼,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就知道是他们!老流氓三日月吗?!还是三条家的谁?!”
花鸟:“……为什么是他们?”
春绯暴躁:“除了三条恶势力谁还能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哦。”花鸟理解的点点头,“可我是非洲的啊,你不是接手了我的本丸吗?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