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幼年时偷偷跟着祖父学的,毕竟有些地方看不清楚,如今这玄武符纸已经断了,也只能试试旁的解咒法子了。
闵仪萝其实看到他黑沉的脸,不过性子上来倒是大胆的很,也没理他,只是低头认真的翻看着。
外表无破裂,构造也不缺斤短两,份量尺寸也十分对得起征战疆场的大将风范,且上面的青筋宽敞,说明当年祖父并没有封住筋脉。再者刚才他还能一柱擎天,看来不举咒封的不是这个。
闵仪萝捻指推算一番,伸手将他的外袍拿着小银剪剪开,“今儿个是黄道吉日,正是破咒的好日子,且放轻松。”
这次倒是轮到金献发怔了,方才还像个炸了毛的雄狮一般,如今看到闵仪萝这等做派,倒像是被揩油的小媳妇一般,抓着被角,发懵了足够半个时辰。
闵仪萝见他发怔,便清咳了一声,“我刚推算了一番,过了这时辰,大罗神仙难救。”
金献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眼皮上下打量闵仪萝,搞的闵仪萝像是个拐着男人上床的神棍似的。
闵仪萝攥紧了拳头,她这着急的小脾气放在平日里早就一拳挥出去了,哪里还管什么黄道吉日?不过,跟前这位……惹不起……会掉脑袋,看在他能为孙家免罪的份上儿,忍着!
闵仪萝主动坐在床边,想着耐心的解释一番天文地理,谁料还未说到一般,就被他一下压在床沿儿上,薄唇凑过来,一双凤眼直直的盯着她的唇,闵仪萝看到后,从袖中掏出了另一张红符,利落的贴在了他的胸口。
这红符是她私下练的,虽说不是正统,但是对夫妻间和谐极为有效,这次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她摆下案桌,认真严谨的念着催动符纸的口诀,念到八十遍时,那红色的符纸轰隆一声就着了。
顺带着一张黄色的符纸跌在地上,两张符纸黏缠烧成了灰,祖父给人家下的不举咒算是破了、闵仪萝舒了一口气,无力的抬袖擦了擦汗。
金献看着地上燃烧成灰的黄色符纸,不由的皱起眉,“……这就……破……了?”
闵仪萝本想在发发小脾气,不过看到他恢复平日冷峻的脸,一下就收敛了,小声道:“一月内没有失败,便是破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进了内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闵仪萝靠在桌子腿上儿上,这等法子其实先前乡下那些新婚的夫妇用的,初婚不知如何行事,往往神婆子会在他们床前烧些红纸,她不过是稍稍改良了些,那些江湖神棍应该也知道的,只不过不敢把这等法子用在堂堂摄政王身上。
金献换好了衣裳,看到闵仪萝蹲坐在地上,便大发慈悲的朝她伸手,一把将她拉起,默默的凝视了她半晌,“岂有此理,一张红符就能办的事,折腾了三年!真要剥了他们的皮!”
这个男人自幼征战沙场,虽说沉稳安静,可是手段恶毒,性子又不好,皇家人见了尚且退避三分,更何况是骗吃骗喝的神棍。
闵仪萝鬼使神差的想着,一抬头,刚好看到他遗落在地上的里衣,褶褶皱皱的,在最边角处还有些极为奔放的濡湿、
闵仪萝浑身一哆嗦,耳根子唰一下红了,负手立在一旁的男人却紧抿着唇角,将她的含羞带怯看在眼里。
看了半晌,脑中忽然浮现出她刚才破咒时对他又喊又吼的场景,他走到书架上取出一本子带着许多彩色画的书,慢条斯理的翻着,翻了半晌,看到闵仪萝直勾勾的看着,便起身一脸好心的递给她、
闵仪萝笑了笑,“多谢,我喜欢看带画的。”
谁料刚打开,闵仪萝就觉得眼睛一下被污染了,这破书瞧着封面是论语,谁料从扉页开始就是交叠的人影,白花花红盈盈的一片,简直不堪入目,污秽之极!
难怪刚才好心的递过来,闵仪萝侧眼瞪过去,只见金献端正的坐在梨花木椅上,唇角噙着笑,脸上开心的神.韵简直要飞出三界之外了。
闵仪萝一把将书仍在他怀里,“不知羞耻!”
金献抬手拨了拨茶,“哪里羞?你既是嫁过人,自然通晓这其中之味,闵小姐若说羞,本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