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清楚,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啊!世家终究会消亡,皇权会集中,分裂的局势不会持续太久,天下将会迎来大一统。
不过,这些与他们又关系,孤儿寡母,弟弟又小,她家该走的是种田发家致富流,不是宫廷斗争朝堂权势流啊!
裴晚云想了这么多,却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神思流转,她却不会傻得把这话说出来。和一个以姓氏家族为傲的人说,你们家早晚玩儿完,这不是找抽吗?
“阿母放心,我会的。”
裴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盼你是真明白。”
裴晚云不想谈这个沉重的话题,笑道:“这段日子天气冷下来了,阿母身体不好,不能外出走动,在屋里也要多动动,不然坐久了伤身。我想了个主意,让杜鹃做了个暖手的套筒,阿母总嫌手炉硌手,套筒里塞满了棉花,软乎乎,可暖和了。”
“你呀,院子里的花儿都让你祸害干净了吧?”裴夫人转嗔为喜,那棉花乃是西域传来的花儿,枯黄的的枝干上一团白云,内里多籽,谐音多子,许多人家主院中都种,图个吉利。偏偏她这女儿与众不同,好端端的花儿不用来插瓶,倒是缝制了什么套筒。
“阿母,种在我院子里就是拿来用的,管它怎么用呢!”裴晚云眨眨眼睛,笑道:“我给弟弟也做了一个,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啊?”
“十日一休沐,也该回来了。”说起儿子,裴夫人更是一片慈心。
“弟弟还那么小,就要寄宿在别人家里,也不知受欺负没?不如等弟弟再长大点,再送他上学,或者请个先生到家里来教,咱们家又不差钱。”
“糊涂!”裴夫人厉声打断裴晚云的话,“谁教你说的这等胡话。周氏门第高贵,品行高洁,周刺史与你父亲更是刎颈之交,待阿铸犹如子侄,谁给你胆子,妄加猜测?”
“阿母别生气,不是疑心,我只是担心弟弟,他才四岁啊。”
“虚年六岁,尔父已经能通读四书,阿铸难道不该青出于蓝吗?阿云,溺子如杀子,阿铸是我八房唯一的男丁,八房兴衰荣辱系于他一身。你日后的命运,也系于他一身!”裴夫人喘着粗气,叹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难道我是那等不知心疼儿子的狠心妇人吗?”
“阿母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裴晚云不知这随口一句,怎么就惹得她大发雷霆,连连认错。
“罢了,你自好好反省,今日哺食,不用过来陪我了。”裴夫人失望得看了女儿一眼,示意于嬷嬷扶自己起来。
走到门口,裴夫人突然停下,缓缓回头,“日后不要把钱挂在嘴边,粗鄙。”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粗鄙,做梦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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