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纪母看着兄妹俩亲亲热热的画面很是满足,只纪宁翻了个白眼,“大哥,她过年都十一了,长大了,你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还有爸和妈。”除了上学必需去,纪棠想干啥也不管。
纪父纪母无辜躺枪,眨眨眼,吃着饭不说话。
纪飞白还是慢条斯理的,指着桌上的咸菜说道:“你还说我,你倒是不惯她,那几口袋几小罐的咸菜是哪来的?”要说惯,纪宁可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纪棠小时候都是她带的。
纪宁一噎,无法反驳。纪棠自生病后嘴越发娇惯起来,饭吃不多,整天的念叨些没听过的吃食。吃着咸菜也念叨,也没说家里的咸菜不好吃,但你看她吃饭时候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最后还想自己做咸菜,说的可好了,又加酱油,又加糖的,就那一小坛子,还做坏了,自己还生气呢。可把纪宁心疼坏了,只能撩袖子自己干,纪棠指挥。
不得不说纪宁在做饭这方面是有天赋的,纪棠光嘴上一说,人家就给做出来了。纪棠么,估计是随纪奶奶了......
看着纪非白筷子一伸一伸惬意的样子,纪宁嘴里的咸菜咬的脆生生那叫个响。
纪棠也不说话了,低头喝稀饭装鹌鹑,火烧到她身上那就不美了。
吃过晚饭,纪棠写完作业就搬个小板凳坐在纪父旁边看他做木活。纪父以前没开车的时候,除了种地,就给人做木活赚点钱,只要木头做的,大到床,橱柜,小到勺子,脸盆都能做来。
纪父做活细致,不一味追求数量,还不贵,慢慢地倒也有了点名声,谁家要是结婚打大件的家具都来找纪父。后来纪父到运输队上班,要开车,还时不时出个差去外地,这活就做不成了,只能接些小件,还令不少人可惜来着。
纪父看着坐在旁边的小丫头,大眼睛就盯着他做东西,也不捣乱,时不时的问一两句。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做的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别说,有时候说的还有那么点意思,父子俩倒也能交流几句。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纪棠想着她今年收集的种子也不少了,东家凑西家拼的,全得亏纪奶奶了,要不然谁给她啊。明年她得在院子里架个葡萄架,再装个秋千,到时候吃着西瓜纳着凉,想想就舒服。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雪却下得迟,靠天吃饭就是这样,老天爷但凡一个不高兴,老百姓就要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忧愁着,期盼着。还好,还好,老天爷今年还是很慷慨的,雪下得虽迟,却不多不少,恰应了那句“瑞雪兆丰年”。
春节,作为传承了千年的传统节日,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磨不破人们对过年的热情,只是这个时候的年味更浓,更醇厚。
一年时间的酝酿发酵,成果全在新年的时候揭示。
学校一放寒假,纪棠他们就提着大包小包回双井村了。
大黄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着纪棠了,亲昵的围着几人绕圈,尾巴一摇一摇的。
临过年的时候,沈行蕴把家里的床单被套都洗了一遍,院子里挂得满满的。冬日的阳光照在上面,暖融融的,纪棠站在院子里呼吸间都是飘着的皂角的清香。
快过年了,人人脸上都布满喜气,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人们一年中最高兴的时候。大人小孩都穿着新衣服,说是新但其实也只是比平时穿的衣服要齐整些,补丁少一些。
过年,也意味着有肉吃了。蚊子再小也是肉,队上分的肉再是不多,大家伙也是难得见了回荤腥。
过年的那一天,纪棠早早的就被喊起来包饺子,饺子馅是普通的白菜猪肉馅,肉是年末大队上分的和另外买的。
纪宁调的调味料,味道很好,醋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