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
她将笔撂下,从书架中拿出一方砚台,犹豫几分,眼中有许多不舍,却还是毅然决然的递了出去,“去将这个给许知送去,就说裙子我收下了,但是我不喜欠他人情。”
大圆接过砚台,也是万分小心,“小姐?您真要将这个送出去?”平时她可都不准摸,今日一起摸了好多平日里见都见不上一眼的好东西。
“还不快去!小心我的砚!别给我磕坏了!”
东林苑,许知看着桌上那一方砚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大圆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大少爷,你送的裙子我家小姐见了十分欢喜,特地吩咐我将小姐这方珍藏了多年的砚台送来,以示感谢。”
徐伶瑶若是知道她的丫鬟是这样说的,估计会被气晕过去吧。
清留有些憋不住笑,“少爷,你都盯着那砚台看了好久了!”
许知抿了抿嘴唇,第一次没有怪清留的大胆,“清留,你说这砚台……我是用还是不用?”
“少爷啊,有什么区别吗?”
“我若是不用,好好珍藏起来,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不喜欢这砚台?”
“我若是日日用着,她见到又会不会觉得我太过随意?”
许知眉头紧蹙,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
清留发誓,若不是许知是主子,他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少爷,不用这般小心吧?”
许知将砚台捧在手心里,“我知道这个,瑶瑶年幼的时候侯爷得了一方乌金砚,据闻有百年历史,还伴随清远大师多年,后来流入父亲手中,瑶瑶见它好看,便非要讨走,讨了足足半年,父亲才松口。”
“这砚台直到现在,都被她好好收着,可见她的喜爱,可今日她却突然送给我了……”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许知捧着那砚台笑了,既然瑶瑶送给他,定是希望他好好用着,既然这样,那他就用。
清留默默地退了出去,少爷这副傻样子,他真是看不惯。
次日,太阳渐沉,天边染上余晖。
徐伶瑶打扮好后,便坐在屋里等消息,手中拿着一本游记看的不亦说乎。
“小姐,老祖宗派人传话了,说可以走了,马车已经备好了。”
徐伶瑶放下书,“走吧。”
马车上,徐伶瑶心不在焉的掀开帘子张望,老祖宗破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徐温书问道:“三姐姐,你在找什么?”
“大哥已经在宫中等着咱们了,自然不会与我们的队伍随行。”
徐伶瑶不自在的放下帘子,“随便看看而已,我没有找他。”
老祖宗轻笑一声。
“老祖宗,您笑什么?”徐伶瑶看向她。
“我笑你近日与你大哥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徐伶瑶脸色有些寒,“我可与他不亲近,老祖母莫要打趣我。”
徐温书刚想开口说着什么,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老祖宗问道。
“回老夫人,是米小姐拦下了马车。”
然后就见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掀开了帘子,一屁股坐了进来。
“老祖宗好!”米素笑嘻嘻的跟她打着招呼。
徐伶瑶用胳膊肘轻怼她一下,“那是我祖母,你叫什么?”
米素将手搭在她肩上,“你祖母不就是我祖母?我叫老祖宗又有什么不对?”
老祖宗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无碍无碍,米素说得对,不过今日怎么不坐将军府的马车?”
米素眼神闪躲了几分,“我爹还未回京,我又不想与那群姨娘姐弟共同进宫,便早早地在这条路上等着侯府的马车了。”
徐伶瑶并不诧异,将军虽对米素这个唯一嫡出的女儿百般娇宠,可由于常年不在府内,将军夫人又早早离世,米素又向来不喜那群对她虎视眈眈的姨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有三百天都是整日在外,很少回府。
老祖宗也是知道几分将军府的状况,却不知米素已经对将军府厌恶到如此,连一同进宫都不愿意。
“你毕竟是嫡女,将军又久久不立夫人,你这样长久不顾府内之事,难免会让人钻了空子。”
老祖宗只是微微提醒了一句,米素却突然恍然大悟,是啊,娘早就去世了,爹又不在京城,府内一些琐碎的事情根本无法顾及得到,她若是再不管,谁知道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人会对将军府做什么。
她敛下眉眼,“我晓得了。”
老祖宗微微叹气,“你能明白自然是好的,若是哪日遇到什么问题,便来侯府就好。”
米素开心的应下了。
徐伶瑶心中也是高兴的,米素若是想插手将军府的内宅事物,凭着她将军府的嫡女这一名头便可,可这几年她偏偏不管不问,任由那群姨娘作威作福。
不过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车夫将帘子掀开,“老夫人,三小姐,四公子,米小姐,到了。”
徐伶瑶将老祖宗扶下马车,徐灵巧和徐温松也从后一辆马车上下来。
“今日进宫,切记昨日嬷嬷教你们的规矩,不可冒失,更不可犯了规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