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别月余,不知近况如何,依稀忆起往事如昨,愿诸事顺心安好。
奶奶与我都甚安,毛驴亦很安,镯儿勿挂念。”
白清凝念完,却轻“咦”了一声,又浅浅笑开:“原来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写了‘记得多吃些好吃的东西’。”
镯儿被这一通文绉绉的词弄得云里雾里,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又好气又好笑,但这封信只是写了一些很平常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新哥不肯念给镯儿听。
镯儿又打开江向歌叫人来带的那个包裹,不出所料里面都是一些厚厚的棉衣,白清凝取笑道:“这是家中哪一位朋友呀?”
镯儿认真回答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白清凝掩唇笑开,十分柔美好看,镯儿望着望着,便问出了一句:“清凝姐,你认得新哥吗?”
白清凝疑惑道:“新哥?是哪一位?”
镯儿道:“是我们后厨里的一位,他问过我你两次,还知道你识字。”
白清凝白皙的脸颊有些发红:“他下次再问我,你就说你不认得我。”
镯儿不解的看过去,白清凝也不肯解释原因,只道:“他下次若再说起我,你可不许再说了。”
正说着话,就见安晴进了来,她一眼扫见被镯儿摆在桌上的包裹:“这是哪里来的。”
镯儿道:“是二江送过来的。”
安晴歪了歪头,回了一声算作回应。
镯儿把今天剩下的一些饺子带了回来,与二人分吃掉,安晴不知为何面色看起来有些郁郁,镯儿去问,安晴只说是有些肚痛。
天起一冷,水自然更凉,镯儿每日把手浸在凉水里洗菜,手又痛又痒,分明冻得厉害,却又在火辣辣的痛,怕是快生了冻疮。
冻疮不可用热水泡手,这天镯儿是在忍不住这又痛又痒,便把手浸在冷水里,手被凉的通红,却解了些痒。
刚舒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有人问道:“你在做什么?”
镯儿回过头,是大师傅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正把目光落在了镯儿通红的手上。
镯儿被惊得一个机灵,下意识地就想要把手藏在背后,大师傅皱了眉:“你把手拿出来。”
不知为何,镯儿并不想让大师傅见到这般,还想再藏,大师傅伸手一捉,便直接扯住了镯儿手臂,把镯儿的手掌带了出来。
小小的一只手,红的像被煮过一般,关节处泛着青白。
大师傅看了一会儿,松开了拽着镯儿的手,转身回了灶台前,还不待镯儿松口气,就听大师傅扬声点了自己一一位学徒的名字:“你,洗菜去,把曲灼换下来。”
那人一愣,虽然也看见了方才景象,可还是反驳道:“我不想洗菜……”
他是上次派发会时被选到大师傅身旁跟着的,到底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换下去。
大师傅眼一横,那人便收了声,乖乖走到镯儿身边。
却偏偏有人在这时替这位学徒说了话:“大家都是穷苦日子过惯了的!生个冻疮怎么了!又不是谁家的千金弄得这么娇贵!”
镯儿被讲的脸色通红,朝着大师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大师傅,不用了!我想留在这洗菜!”
大师傅冷冷扫了一圈儿众人:“一个小姑娘你们都不肯让着?她日后是要嫁人的!夫家嫌弃怎么办?你们要是有谁日后要嫁人,自然也可以不用洗菜!”
众人登时哄堂大笑,那人被大师傅讲的也笑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大师傅你这张嘴,真是太会讲了。”
站在镯儿身旁的那位学徒也道:“曲灼,我来替你吧。”
这边众人明明都已让了步,镯儿却还是在原地站的笔直,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嗓音虽不大,话却是万分肯定的:“大师傅!我想洗菜!他们的位置都是上次派发会定下来的!我的位置就只是在这里洗菜,我不能抢了他们的位置。”
说着狠狠一抹眼睛,只把眼周蹭的发红,是气自己在这时候流了泪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讨喜,可偏偏还是这么说了,且已经无法补救,于是对大师傅鞠了个躬:“大师傅,你骂我吧!”
大师傅朝着那学徒招了招手:“那你就回来吧。”
又看了看镯儿:“骂你做什么?洗菜去吧。”
最后扫了一圈儿众人:“都干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食用愉快=v=,许久没有出现的江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