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儿笑道:“他怎么不捎个口信?”
老者也只是笑,然后道:“江公子等你的回信。”
镯儿闻言,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离得这么近还要回信,但还是道:“噢,那你就和他说……”
话刚一说出口,老者却微微抬手止住了镯儿的话:“江公子说,要写的回信。”
镯儿一愣,有些生气的皱起眉:“我不会写字呀!”
老者却只道要镯儿的回信,镯儿又气又急,径直起了身,在原地转了几圈儿:“啊呀,他明明知道我不会写字!”
话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问柜前借了毛笔与纸来,冲回到后厨,拉住了新哥:“你能不能教我写几个字?”
新哥虽然疑惑,但看镯儿一脸的着急模样,于是点了头,用手指沾了茶水,镯儿要写什么字,就一笔一划的划在桌子上教她。
镯儿认真的跟着新哥教的顺序写,但即便不认字,也能看出来写的是歪歪扭扭,墨水乱渐,毫无美感可言。
新哥看得有些想笑,小姑娘脸色也有些发红,但还是咬着牙,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跟着安哥教的写下了几个大字。
“天冷,多吃,多穿,奶奶与你都是。”
到最后时,安哥问镯儿还要写什么,镯儿却摇了摇头:“剩下的字我自己会写。”
一边抬手,颤巍巍的抓着毛笔,新哥好奇的看着镯儿动作,镯儿虽生疏,但还是一笔一划地将最后几字写了上去。
“曲灼,江向歌。”
镯儿写好,将薄薄的一张纸举在半空挥了两下,又用嘴巴吹了两下,似乎是想让这张纸干得快些。
然后镯儿仔细的将纸叠了好,又跑到外面,将信递给了等在外面的老者。
老者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素色信封出来,将镯儿写的信放了进去封好,把桌上的包裹向着镯儿的方向推了推:“镯儿小姐,这个你别忘记拿。”
镯儿板住脸:“你告诉江向歌,下次不许再给我带东西了。乱花钱。”
老者嘿然一笑:“记下了。”
然后起身就要告辞,镯儿叫住他:“爷爷,吃饺子吗?”
老者又笑开,摆了摆手:“下次再吃。”起身便走了。
镯儿复又回到后厨,只是这次的心思明显不在包饺子上。
她到底捡了个清闲的时候,把那封信拆了开来,江向歌写了很多字,都方方正正的,镯儿看的头晕,通篇下来也愣是没找到一个认识的字。
于是镯儿拉住新哥:“新哥,你能给我念一下这封信写了什么吗?”
新哥起先是欣然应允,但接过那张纸上下扫了一眼,却变了脸色,又把那张纸递回到了镯儿手中:“不可不可,不可念。”
镯儿一头雾水:“为什么不可?”
新哥却只摇头,被镯儿问的急了,便道:“你去找白姑娘念给你听吧。”
镯儿更加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清凝姐识字的?”
新哥被问的一愣,脸却慢慢的升起了一抹红来。
大师傅由着二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叫道:“好了,回来干活。”
镯儿只得复又站在案板前,一个一个的捏着饺子。
好不容易捱到了打烊时,镯儿比往常还要快速的替方婶收拾了厨房,拔腿就往住处跑去。
白清凝也是刚回到房间,安晴还没有回来,一转头,就见道镯儿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笑问道:“镯儿怎么了?”
镯儿从怀中取出江向歌的那一封信:“清凝姐,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封信?”
白清凝见镯儿一脸的期待与恳求,接过镯儿手中薄纸,安抚镯儿道:“不急,你先坐下喘口气。”一边展开信纸,上下看了一眼,问镯儿道:“这封信怎么了?”
镯儿道:“这是我家里的朋友写给我的,他明明知道我不识字,还要写信给我,我就只能对着一张纸干着急。清凝姐,你能念给我听吗?”
白清凝拉着镯儿坐在屋内桌旁,温声道:“自然可以。”
白清凝嗓音轻软,为镯儿念着信,镯儿听着听着,却总在想着这话要是由江向歌来说,会是什么样的语气神态。
“镯儿,见字如人,天冷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