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了坐,阿娇娘双亲站在最前面讲了一通话,无非是感谢众人今日能来,客套话讲了一车,这才有人陆续开始传菜。
镯儿同桌子的人除了几个小姐妹,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中年人,个个都是穿着绸布衣裳,看起来很有钱的模样。
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干瘦男人冷哼一声:“女子上席?真是笑话。你们不懂规矩,主人家莫非也不懂吗?”说着扬声招呼:“主人家何在?”
但大厅嘈杂,除了同桌的几人并没有旁人听到他喊话。
村里人当真没讲究过这么多,女子干起农活来比男子还不遑多让,再加上镯儿岁数还小,并没有谁特意规定过,此时这男子一说,“不懂规矩”几字异常刺耳,镯儿连同同桌的其他女孩一起,羞愧的低下了头。
镯儿身侧江向歌袖子微微一动,似乎要起身,坐在镯儿另一侧的的女孩儿却“啪”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冷哼一声:“也不知到底是谁没有规矩,人家大婚的时候,招呼主人家,人家正忙着呢,你见不到?”
那干瘦男人被抢白的面红耳赤:“你这小丫头片子,别拿无知当有理!”
江向歌咳了一声,笑着看向那男人,慢条斯理的用手把玩着两根筷子:“这桌上的女孩个个儿一天能爬两座山头,砍几十斤的柴,春种秋收样样在行,依在下看,她们并不比在座一些男子差,上席吃顿饭,并不过分。”
男人没想到会有男子帮这些女人讲话,更是说不出什么来。
他其实说的并没什么错,他是大县城来的,自然不能忍受女子这般,此时被那女孩和江向歌拿话堵得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好像反而他才是做错的那一个。
好在同行的其他人纷纷打着圆场:“唐兄,算了算了。”那唐姓男子这才借着台阶下来。
镯儿心头一暖,她抬头看了江向歌一眼,江向歌偷偷对镯儿眨了眨眼。
镯儿又去看身侧的那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也正在看镯儿,镯儿小声赞道:“你好像女侠啊。”
那女孩嘻嘻一笑,镯儿之前也和她有过几次照面,此时却怎么都想不出这女孩儿的名字,只觉得就在口边,却怎么都念不出来。
那女孩儿仿佛看出镯儿在犹豫什么,一笑:“镯儿,叫我月芽儿就好,月亮的月,豆芽的芽。”
两位女孩儿就这么成了朋友,月芽侧头看了一眼江向歌,对镯儿夸道:“这才是真正的爷们。”
两人正说着,这边的菜已经布的差不多了,整个大堂弥散的都是饭菜香味,香又不腻,味浓却不呛。
镯儿从早晨就一直在忙碌,更是坐在这里闻了许久饭香,此时早就已经饿了,等到主人家招呼大家吃饭,镯儿本欲伸筷,却想到方才那干瘦男人的说教,也不好先动筷子。
江向歌看出镯儿犹豫,挽了下袖子,伸长了手臂,为镯儿捞了一筷酱牛肉回来,他对镯儿和月芽笑了笑:“你俩莫急着谈话,先吃了再说。”
又微微凑近了镯儿,与镯儿咬耳朵:“你多吃些,你吃的少,别人吃的就多,可莫便宜了别人。”
镯儿偷笑着点点头,一边把自己面前的酱肉夹起,喂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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