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围观的百姓,林伏清留下来处理了一些事情,着人将一些摊贩的损失记录下来,便回了金吾卫。
来不及喝口水,林伏清便问道:“怎么回事?”
李胜吸了口气道:“今日是郡王的寿宴,人多眼杂。于是在郡王府外便多安排了几处巡卫。”
见林伏清眉头紧锁,李胜明白其疑惑,复又解释道:“哎,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北方大旱,郡王被派去赈灾探视民情。中途被一伙土匪给劫了去,中间过程如何倒是不知道,反正因此结交了不少江湖人士。这不,今日他寿宴,不乏一些江湖上的人来贺寿。那些人鱼龙混杂,咱这边能不防着点嘛”。
“然后呢?你今天可是发现什么?”
李胜喝了口水,略带无奈地说道:“说来也是巧了,郡王府附近有一些人确实行踪可疑,我便跟得紧了些。我发现这些人个个功夫不俗,怕出了差错,便派人赶来通知你去西巷接应。谁知,我刚跟踪到西巷那边,就迎面撞上了郡王的马车”,李胜两手一摊,神色失望,“然后就这样了”。
林伏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多派人盯着点吧,别妄动。有些事涉及到皇室皇子,我们不便插手。”
“我知道”,李胜回道。
“西凉大盗的事你那边可有线索了?”
“这事去哪查啊,偌大个京城,连谁是西凉人都分辨不出来。况且,最近也没听说哪个王公贵族被偷东西。那贼也是狡猾得很,这么天过去了也没有动静。”
林伏清暗自叹了口气,西凉大盗的事是交到金吾卫手上,目前李胜知道的也仅限于此。而皇上要调查西夷战事上出现了西凉女子和残余的西凉旧党一事,李胜并不知情。
事关重大,此事也只能她自己借着西凉大盗的由头慢慢去查,不宜声张。只是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皇上那边可能不大好交代。
真是日了狗了!
林伏清一口脏话差点脱口而出。她一个帅兵打仗的大将军,居然沦落到来这里查些无厘头的破事,还有没有对着那么多枯燥的公案。烦躁!
“将军,霍将军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听闻此话,林伏清沉重的神色却没减弱半分,反而有些更加凝重。
见林伏清走出来,霍达依旧笑着迎过去,“怎么,我的大将军还是这么忙啊”。
林伏清瞪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跟郡王走得这么近了?”
“景烨他为人单纯正直,一心为民,与旁人不同。”霍达没有直说,但是很明显,那个旁人指的是就是太子钟景寅。
林伏清突然冷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处有一个地方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而现在,其中一人已成了另外一人口中的旁人。
霍达敛起了笑容,印象中,他对林伏清说话很少这样严肃,从来都是看着她就笑。只是,有些事,不想瞒她,总是要说清楚的。
“有些事情你肯定也都听说了一些,我在南阳收到皇上撤军的圣旨,而后被断粮,那个事后浑身上下都是凉透的;可是回到京城之后,我知道钟景寅为此事作出的贡献之后,不是心里被泼了一盆凉水的那种心寒,而是被刺了好几剑,万箭穿心的那种难受。伏清,不是我先背叛他的。”
霍达情绪很是激动,几乎快要吼了出来,憋在心里这么久的气愤在这一刻几乎全部要迸发出来,“他跟之前不一样了,他不是那个跟我们一同练剑一同捕鱼的钟景寅;他是太子钟景寅,是储君钟景寅。”这件事,霍达不愿谈及,跟旁人更是无从谈起。之前念及林伏清刚回京城,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便一拖再拖。如今,既然已经扯到了这个话头,霍达干脆一吐为快。
他兀自地站起身来,背对着林伏清,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直到手里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才说道:“三皇子不一样,景烨自幼被皇后娘娘保护在宫中,心思纯良,不谙人情世故,为人正直。他去北方赈灾的时候,一连抓获十余名贪官,不畏惧官员的风言风语,不懂为官之道,却是一个好郡王。”
林伏清强压着胸口躁动的那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所以,霍府是站到了三皇子一边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侍卫——赤.裸.裸的梁上君子哈一直躲在房梁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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