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玉无奈地一耸肩,咕哝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师姐也懂心疼人了。只怕是想去看热闹吧?顶风作案的时候还不忘了拉师弟我垫背,师姐怎么就不心疼我呢。”
俞琳琅见他没跟上,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陆鸣玉正色道:“说师姐你懂得心疼人了。”
两人出了别院,沿石阶一路下到松客门。这一日天气放晴,高耸的天门云气极淡,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几个石青色的身影。俞琳琅咧嘴一笑,忽拉了陆鸣玉贴到山石壁上,掩藏了身影,蹑手蹑脚地向山口靠去,待离得近了,将食盒往陆鸣玉手中一塞,作势就要扑出去吓一吓几人。忽听山口的风绍晏朗声说道:“晚辈风绍晏见过桐山派肖掌门。”
俞琳琅探头看去,见风绍晏的青衫背影走向一部马车。马车旁站着一褐袍簪冠之人,后面跟着两名佩剑的弟子。那人见了风绍晏,捻须笑道:“老夫又来天门山叨扰了,风掌门别来无恙否?”
风绍晏行了晚辈礼,答道:“有劳肖掌门挂怀,掌门康健。前辈舟车劳顿,请随晚辈前往别院休憩。”
说着,他侧身引着几人向石阶走去,两眼淡淡扫过俞琳琅和陆鸣玉藏身的地方,一边笑道:“晚辈时常听师父说起前辈力剿巫山毒窟妖人、解救数千百姓和江湖中人的英雄事迹,心生仰慕,一直盼着一睹前辈风采,今日遂愿,实乃晚辈之幸。”
肖重吟笑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还提它作甚。对了,老夫记得,风掌门有个宝贝徒弟叫萧宁渊的,两年前还在卢川遇到过,年纪轻轻就是大弟子,上一回的祭剑大会他就跟着风掌门忙前忙后的,怎么不见他?”
风绍晏答道:“大师兄另有要事。前辈如此挂念,晚辈见到他一定转告。一得空,他定会前去别院拜见前辈的。”
肖重吟见他态度谦和,对答得体,不由多看了两眼,问道:“你是风掌门小弟子?看着有些眼熟,以前是不是见过?”
风绍晏忙道:“晚辈甚少下山,今日初见前辈。晚辈的恩师是天门破晓剑。”
“原来是天门破晓剑俞秋山的高徒,方才你说自己叫什么?”
“晚辈风绍晏,风掌门是晚辈的祖父。”
肖重吟足下一顿,忽又转头向着风绍晏,重新打量起来,矍铄的双眼中光彩几变。
风绍晏也停下了脚步,不解地问道:“前辈?”
肖重吟默然片刻,说道:“无事,继续走吧。”